在空鹄的豪情壮语下,暗妖精的士气再次攀升,我却心中叹气,空鹄能跟破岳齐名果非浪得虚名,连我这个敌人也起了爱才之心。然而阵前岂能失威,要失也要在阵后才失,我亦大笑回应道:“箭神·空鹄果是非凡,不接战实在太失礼,明天中午我们也来玩一场。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跟着基鲁尔领军回花石城,在指挥中心的秘密会议室内,我、基鲁尔、利加、多度、哈利文、露茜和雷音等核心将领全都到齐。哈利文兴奋地说:“今天挫败暗妖精,由将领至士兵总算舒缓了气氛,士气也在回升当中。”   露茜道:“不独如此,暗妖精和叛军更产生了嫌隙,只要掌握住这一点,我们或许能破去他们的联合阵形。”   多度说:“老夫对战争没有多大认识,只知道暗妖精的魔法师团才几千人,但剑士箭手尚有数万,形势上真的有大变化?”   基鲁尔望着桌上的军事模型图,沉声地说:“有的,失去了魔法师的暗妖精军,就等如拔了毒牙的蛇,虽然还可以装腔作势,但事实上已无法构成威胁。”   恩,毒牙虽小,但却是蛇的最大凭借,想不到这光头大汉的形容这么精彩贴切,跟他粗野的外表一点也不相配。如果是我,就会用被阉割的男人来形容天树的处境,乍看也是一个男人,但对女人来说已没有任何杀伤力,呵呵。   哈利文笑道:“向静韵下战书才是最精彩的一着,在现今的情况下不怕静韵不出战,要是能一举清除她,形势也会起天翻地覆的变化,真亏提督想得到。”   众人同时望向雷音,她分析道:“老实说,我从来没跟恶贼静韵交手,到底她有多少实力也不清楚。但是真的解决了她,翼人族里大部分的贵族相信仍会倾向大皇子。”   露茜摇头说:“假设静韵被击杀,而我们能够劝服梵沁女皇再次执政,加上雷音元帅和公主的影响力,翼人贵族们必定采取观望态度。一旦翼人族中立,而重创后的暗妖精族自顾不暇,加上西瓦龙族在旁虎视耽耽,整个局势亦将变动,明天一战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局。”   不愧谢迪武士之首,露茜对政治和军事局势都有深刻了解,如果爱珊娜能够收复失地,露茜将会是她强大的臂助。多度忽然悄悄问道:“提督有信心战胜空鹄吗?”   我表演了一下无脊椎动物式摆动,说:“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   刚才热烘烘的气氛消失了一大半,基鲁尔连样子也变了,雷音拍着额头说:“这家伙又回到上船前的状态。”   露茜苦笑起来,说:“各位放心吧,这只不知名生物是很难打败的。”   基鲁尔和哈利文同时动容,谢迪武士队长露茜,和翼人族首席战士雷音,都是被肯定的一流好手,要是连她俩也无法打败我,换了跟空鹄打近战理论上我不应该会输。   其实我跟露茜和雷音练习时很少会赢,只是总有方法挨下她们的攻击。   多度仍然担心说:“并非老朽不相信提督的能力,但是要提督出什么意外,我们也将一败涂地。”   基鲁尔同意说:“天树这一着下得很好,他们已经失去了魔法师团,何妨再多失去一名箭神。可是一旦赌赢了,没有贤侄的攻击能力下我们只有坐以待毙,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决胜负。”   压力突然来到我身上,正如基鲁尔所言,我方具领导能力的将军有好几个,但真正懂得攻城掠地战术的大概只有我和爱珊娜,如果明天被空鹄重创,我们只能等待爱珊娜的情况好转,但这段期间将会给予黎斯龙全力收拾西瓦龙族的良机,战败变成了迟早问题。   我笑道:“我一定保得住性命,你们不用担心,反而花石城被围城五十多日,守城将士没有一个可以充分休息的时机,趁今午大胜一仗各位就好好调整状态。”   露茜站起来,以坚定眼神说:“露茜会亲带禁卫军守夜,即使敌方三军摸黑突击,我拼命也要让一众军卒舒舒服服睡一觉。”   基鲁尔说:“在战争时能握稳机会休息是十分重要,敌方亦明白这道理,故肯定今晚会有人来偷袭,不过我相信以露茜队长的能力已可应付。”   我补充道:“最少今晚来的一定没有暗妖精和翼人族,前者有将没有兵,后者有兵没有将,决战前夕静韵绝不会冒受伤之危突袭。”   今晚实在宁静,本应趁机会好好休息,奈何我是一条没女人会不舒服的淫虫,故此悄悄溜到凤翔商会去。由于大部分将士们都在今夜休息,利用瞬间转移我很容易溜出指挥营,摸到凤翔商会门口由矮人带进去,在后院的隐藏点跟凤丝雅和宝舒幽会。两女唤走所有侍从婢女,亲自带我到一温泉房,为我脱去盔甲时同声惊呼,即使有飞轮盾和上好战甲,但上战场受点伤是在所难免。凤丝雅说:“主人你受了伤,痛吗?”   宝舒已经第一时间跑去拿药物。这位矮人族的美女全家受我重恩,她早已视凤丝雅为主子,更加把我当成太上皇来看待。宝舒带着一些疗伤药回来,跟凤丝雅一起脱光衣服,两位赤裸的女子步下温泉为我的伤口涂药。   其实我的只是皮外伤,都是硬吃两个魔法换回来的,但女人总喜欢紧张这些事,她们的纤指在我的皮肤上一处一处地涂药,而我的手指当然是少不免在她们的胴体上游走。   宝舒性格比较主动,她用一对奶子压在我腰间,说:“听爸爸和断金大人说,主人在这一战虽不算惊天动地,但却狠狠敲中暗妖精的要害,使形势出现重大变化,宝舒实在仰慕主人。”   宝舒生得矮,她轻轻枕到我胸前,用小嘴吸吮我的乳头,她的手更在水下秘密握住我的小弟弟。凤丝雅则比较知书识礼,但小别胜新婚下她也热情难紧,香躯轻轻倚在我手臂,担心问道:“听科臣先生说,主人明天要跟一位很厉害的人决战……”   左右逢源下我也搂住两个美人儿,笑说:“放心吧,虽然空鹄有箭神之名,但他要跟我比的是武技,我是不会输的。”   宝舒痴痴迷迷地仰起脸,说:“主人是世上最厉害的大将军,当然不会输。”   我忍不住俯下去痛吻这妮子的小嘴,然而心里则警惕自己,很多人认为空鹄箭术高超,自然反应会觉得他不擅长近战。但箭术好不代表他武技平庸,看夜兰的剑术就应该明白空鹄绝不简单,明日将是一场恶战。   唉,刚才回来时苏姬派人跟我说,海萍大发雷霆后锁住自己在房内,她一定是怪我出手太重而不高兴。   两女开始兴奋,她们的胴体越来越贴近,四个乳房同时向我推过来,四粒乳头也在我的皮肤上摩擦。可是凤丝雅仍然很节制自己,她幽幽说:“主人明日生死大战,其实今晚不应该来找我们,该好好休息保持体力才对。”   宝舒闻言一震,原本使我十分舒服的小手,吓得立即放开了魔枪。今次轮到亲凤丝雅,我吻在她嘴上,她主动将舌头送到我嘴内让我品尝,吻了几分钟我才抬起头望出窗外,笑说:“没关系,主人向来体力旺盛,做几次没有影响。”   想不到宝舒倒也乖巧,说:“不如让贱婢为主人减压吧。”   “减压?”   宝舒坐上泉边站开两腿,让我枕在她的小腹上。由于矮人族女性的身高关系,宝舒的乳房刚好压在我头顶,她则用手在我额角轻轻地打圈按摩。凤丝雅不会这种取悦男性的技术,好好乖乖倚在我身旁,任由我在她身上过手足之欲。   其实不一定要做爱,有时享受一下自己女人的服侍也很不错。   正在温馨之际,窗外隐隐透来喊杀声,听得出是从大老远的城边传过来。宝舒大惊失色,连为我按摩的手也减了九成力度。我微微一笑阖上眼,索性连两手也搁在她的大腿上,道:“别紧张,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。”   高夏那家伙果然跑来报仇,这也难怪,今天被我耍了一下这么惨烈的,害暗妖精死伤大批无法填补的魔法人才,这条数肯定会算到高夏头上。然而高夏始终不是泰坦或力克,不论质素、声望或经验始终有缺,唯一担心是他身边有不少高手,要是来两、三个黎斯龙一方的谢迪武士,就够我们的大队长好好应酬了。   高手……忽然间很想念百合和夜兰,只是这两个妮子都在,我们这边亦是高手如云。   “小雅,你们有关于首都的消息吗?”   凤丝雅搂住我的咬,说:“猛虎义军的发展迅速,传闻说已经突破二十万大军,正跟黎斯龙的军队对峙。但最严重的问题是,除了西部之外,几乎全国所有地区都爆发动乱,规模有大有小。主人可有想过,其实‘贤者’多度是个可以利用的人物?”   “哈哈哈哈……不愧是波哥坦的乖孙女,不但脸蛋漂亮,脑筋也不差呢,来亲一个。”   被我一赞,凤丝雅又羞又喜,欲拒还迎地抬起脸给我亲嘴。   没错,“贤者”多度其实是一颗重要棋子,他不同于泰坦或基鲁尔,虽然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能力,可是他的民望比起黎斯龙和爱珊娜还要高得多,其号召力将是反攻首都时很重要的一件利器。   我的大手游过凤丝雅的香背,滑到她胸口的笋乳上,没想到她的乳尖原来已经硬起来,以两指夹住她的乳头,我在她耳朵笑道:“这里很硬呢,原来你那么想主人吗?”   凤丝雅大窘起来,只懂得将脸硬堆在我胸口,宝舒见她小姐落难,帮腔说:“当然想,我们都对主人牵肠挂肚啊!”   “哈哈哈哈……待迪矣里和武罗斯特平定后,我会经常来探你们。” 第五话 龙争虎斗   “昨晚你跑到哪里去?”   当我早上回到军营时,不料后衣领被人狠狠拉住,回首一看才发现是露茜。露茜两眼通红,而且身上满是血腥味,明显一夜没睡守城到现在,但最惹我注意的是她左手由腕至肘皆包了绷带。   我惊讶道:“高夏真有那么厉害,居然可以让你受伤?”   露茜那对特别幼细的眼眉一皱,抬起左手说:“一个高夏当然不行,但一个高夏加两个谢迪武士,这些小伤已经划算。你昨晚不是去了凤翔商会吗?为何知道来袭的是高夏?”   我晒然一笑,说:“你昨晚不是当值守城吗?又怎么知道我去了凤翔商会?”   露茜冷哼一声没有回答,而我从侧面欣赏她的轮廓和身段,在我的淫邪目光下露茜有些不自然,当她想转身走开时却呆了一呆,仿佛被什么阻止她避开,看来我的催眠仍然有效,红瞳之术不愧是天下第一淫术。   “对了,佐治国王说要见你。”   啊,最近不是打仗就是玩女人,我一直都没时间去见这个大闲人,故点点头说:“趁今早有空我会去找他,对了,他到底患了什么病?”   露茜煞有介事,说:“国王的病全拜你所赐。”   我愕然起来,问:“我又不是医生,跟我有何关系?”   露茜瞪我一眼,道:“你自己去看国王吧,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,海萍小姐现在很生气,你有时间最好去看看她。”   我跟露茜分开走后,在卫兵们指示下我一路走到佐治国王的寝室,在门外站着了两名拿着长枪的卫兵。我跟他们通报了姓名,两人立即为我打开门,瞬即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。这寝室里非常昏暗,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保持空气流通,同时亦是靠这小窗有限度的光线照明。   室内正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久违了的佐治,他脸容枯瘦,眼眶乌黑,面上长满点点红疹,但却比我想象中有精神。除佐治之外,室内还有一名当值医生和四名侍卫,在四周皆放满了药料和绷带,佐治一见我早已忍不住哭叫道:“兄弟,我等你等很久,你终于来救我了!”   我也例牌地鞠躬道:“微臣来迟,请国王恕罪。”   佐治说:“大家是老朋友、好兄弟,不用拘礼了!”   我问身旁的医生说:“国王到底是什么病?”   那医生瞄了一眼侍卫们,凑到我耳边说:“性病。”   “性病?唔!”   此话甫出口,那位医生已经急急掩着我嘴巴,同时那几个卫士也装作听不到,四十五度角错开脸抬高头。佐治你真不愧是搞笑国王,就算我卖春药给你,你也不用这么拼,最起码都带个安全套吧!   医生说:“那应该是混合了几种病原体,产生出的新种病毒,陛下的阳物长满了脓包,屁股和其他地方则长了红疹,而且不停地扩散。”   啊,彩票不见你中,性病你就中几种?   佐治流着眼泪,拉开裤裆说:“兄弟你看看……”   “行了,我刚刚才吃过饭而已。医生,陛下还有药医吗?”   那医生说:“我们试了很多药物,但最终都是无效,而且情况越来越坏。若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,最坏打算是……”   “仆街?”   “噢,没有那么严重,不过是永久阳痿罢了。”   我笑道:“既然不用死,那就没问题了,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办……”   佐治暴走起来,大叫道:“我宁愿死呀!”   四把剑忽然架在我的脖子上,我一拍手掌说:“头可断,血可流,男人岂能不风流,微臣一定尽力为国王想方法。”   四把剑撤去,佐治抹一抹汗说:“其实还有一个方法的。”   “什么方法?”   我身旁的医生望向天花板,说:“只要有人愿意为国王吮去毒脓,我们或许可以下药,但此人必须忠肝义胆、英勇无双、视死如归、为国为民、有瘟疫女神庇护……”   我指一指下体,医生点一点头,佐治合起两手露出可怜眼光,今次到我暴走叫道:“发神经,我宁愿死好了。”   那四把剑又再次架在我颈上,我正容说:“为国王效力是微臣祖先积下来的福德,微臣一定鞠躬尽瘁,山刀去、地狱去、妓院也会去。”   四把剑又再撤去,佐治痛哭道:“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!”   “多谢国王夸奖,不过微臣习惯了被人吮,从来没有吮过人,只怕吮得陛下不爽会让敝国蒙羞。不如给小臣五日时间想想,一定可以搞出不用吮的药物。”   “好吧,那我就给你五天,要是你造不出药物就要给我吮毒!”   这件麻烦货比起三大联军更要难对付,我已开始为城内的粮食烦恼,还要想法子给他医性病,要是五日后做不出药,我必定第一时间逃回帝国去!   今天仍是乌云密布,使得接下来的大战倍天压逼感。   距离花石城千步以外,迪矣里、翼人族和暗妖精的三路大军倾巢而出,以一个弯月之势跟我们对峙。基于战场上单打独斗的礼仪,他们的军队保持着距离,静韵和空鹄由族里派出的五十名盾兵列阵城外。   雷音穿上蓝色战甲,她那枝三丈四开天叉闪闪生辉,相信她必定猛擦了一晚。她站在我身旁低声说:“谢谢。”   我笑着一搭她肩膀,表示不用道谢。   其实翼人族变成现在的情况,我最少也要付上一半责任。翼人族的皇室象征“凤首弓”以及“龙头弓”都被我夺走,慧卿声望暴跌亦是跟我有关,而最重要是我早应察觉到静韵的野心。   当日静韵来帝国跟我争夺龙头弓,更不惜用身体跟我交换,其野心早已露出端倪,静韵要此弓不是为了梵沁女皇,纯粹而是为她反抗皇室而铺路。及后那个吝啬辎珠必较的威利六世,他花费天文数字也要买下龙头弓,当然不是为了好玩过瘾或收藏癖,而事实上他看通此物有特殊的政治用途,只是没想到被青蛙皇子……噢,青蛙公主送了给我。   想起来,威利六世会不会是因气不过而缩减了寿命?   在公在私,今次总该还一个人情给雷音。   宁菱关切道:“两位的状态如何?”   其实雷音乃翼人族第一战士,宁菱的问题纯粹是问我一个,我笑道:“状态还可以,要是有美女给我香吻,本提督一定精神百倍,凯旋而归。”   宁菱没猜到我会借题发挥,在基鲁尔首肯下真的走过来亲了我的脸。露茜的情况相反,多度拍一拍她的背脊,她才不愿意下过来吻我另一边面,我借机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队长你的身体很香呢。”   露茜的耳根红了起来,雷音大笑起来说:“我需要吻你吗?”   我亦笑道:“今次比较特别,等你杀了静韵后才热吻庆祝吧。”   基鲁尔说:“高夏和静韵都不是守规矩的人,你们要小心有诈。”   雷音一边将长发束起成马尾,一边说:“有劳基鲁尔将军操心,花石城和女皇就交给各位了。”   在雷音的指示下,三十名装备齐整的翼人族女战士一起列阵,其中两名翼人少女走过来一左一右挟住我,她们同时张开两翼,直往城门下一跃跳出去。久经训练的翼人战士果然不同于雅男和洛玛,她们在下坠至一半时默契甚佳地同时踢在城墙上,利用反撞力使我们三人水平直冲,最后才一口气飞到空鹄他们的方向。   跟在我们身后的还有雷音等人,除我之外下城的全是翼人族,即使敌军真的发难,我们亦是要走就走,想追也不容易。   风声呼呼吹拂,一转眼已经飞抵地面,雷音她们亦降下来,跟静韵和空鹄差二十步左右列阵相对。花石城和三大联军同时奏起鼓声,庞大的军队现在全变成了啦啦队伍,震天的呐喊正为快将进行生死战的勇士高呼。   雷音压低声音说:“看他们的阵容,等会儿必然会冲过来。”   我点头回应,由昨天一役开始对方都被我牵着鼻子来走,对他们而言不能让此情况继续下去。要是雷音对静韵一场有什么不测,他们三支军队好可能发动大规模突袭,当然我们也一早布置好准备工夫。   雷音率先挑衅笑道:“你们哪个先来受死?”   久违了的静韵发出一阵银铃笑声说:“雷音你还是一副旧德行,勇猛有余冷静不足。”   撩事斗非比口臭正是小弟强项,我忍不住长笑说:“阁下也不见得很冷静,否则也不用载个大跟斗,变成现在的衰无可衰的困局。”   即使以静韵的沉着仍然是骤然变色,起兵自立为皇绝对是静韵一生最重要决定,但被爱珊娜耍了一记走漏了雷音,而且梵沁女皇仍是安然无恙,使得静韵未竟全功却徒负叛贼恶名,苦不堪言正是她现在的写照。被我一脚踩在痛处,即使静韵再冷静也不可能不受影响,嘿嘿。   出乎我意料之外,本应跟静韵站同一战线的空鹄却沉默不言,负手站在旁边像看戏似的,完全没有要帮静韵的样子。我暗暗猜测,空鹄可能不屑与人争论,更可能他根本看不起静韵,在这位箭神眼中静韵只是个不忠不义之徒。   这三支军队果然存在很大分歧,而且他们各自都有隐忧。   空鹄冷眼看了静韵一眼,才走出来说:“别浪费时间了,先由我跟亚梵堤提督决战吧。”   在空鹄背后有一名暗妖精跑上前,双手奉上两把雕工精细的短矛,我亦紧握马基·焚大步走出去。   夜兰本身擅长用剑、矛和弓箭,以我猜测空鹄应该也使用这三种兵器,但没想到他用的竟是双矛。空鹄大步踏出,步伐稳定有力,他手上一对短矛一蓝一绿,再蠢也知道不是普通玩意。   我和空鹄的差距有十多步,可是当他踏出第五步时,整个人倏地消失,再着无声无息地在我左手边出现。不,正确来说出现的其实是一团蓝光。   空鹄很强!   空鹄的强并非他的速度,而是指他的战技。蓝光夺去了我的视力,但作为一名剑手,仍察觉到一股几近无的劲力向小腹刺来,蓝矛只不过是惑敌虚招,真正的杀着其实是另一枝绿矛,最要命的是他大举进攻之时,我的剑尚没机会出鞘。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,从小习剑的成果发挥出来,左脚踝一转施出家传的舞剑法,以剑鞘硬划出一个圆弧,堪堪挡住小腹前的致命一击。   两刃交击擦出火花,当我将距离拉开时,左边的鬓发被蓝矛削去了一撮,轻轻柔柔地飘落地上。   黑暗妖精族的战士齐声呐喊,雷音和静韵两人皆直了眼,我方士兵鸦雀无声。虽然我已给空鹄甚高评价,但最终仍然是低估了他。空鹄跟破岳虽然同是箭神级数,但前者却是以魔弓箭为主,加上他本身又是妖精族,魔法的修为可能比高等级的法师更佳,刚才那个瞬间转移就不是破岳可以办到。   空鹄点头赞许道:“好剑术!”   我摸一摸被断去的发尾,微笑道:“蓝矛长三尺一,绿矛长两尺七,分别散发水风两种属性,不知这两枝矛有何名字?”   空鹄微微愕然,说:“提督的眼力相当高明,此对矛名为浪涛和夜枭。”   我晒然一笑,将那个临时打造,被空鹄一击粉碎的剑鞘扔掉,把马基·焚搁在肩膀上说:“职业病罢了,空鹄老师才叫我吓一跳,要是你的目标并非剑鞘,恐怕我不是断几条头发能够了事。”   空鹄的眼眉忍不住一跳,较接近的喽罗们不明所以,但雷音和静韵却恍然大悟,两女开始重新评估空鹄。当日我在迪矣里皇家校场内,以龙煞居合斩一招解决了前谢迪武士,所以空鹄使用瞬移绝技不让我有机会拔剑,而且一出手就以剑鞘为目标,直接解除威胁性最大的居合斩。   唉,要不是剑鞘留在珍佛明,空鹄的战术根本行不通。   空鹄冷笑说:“难怪元帅说提督非常聪明,但阁下失去剑鞘后已无胜算。”   “哈哈哈哈……不知你信不信,我本来就不擅长使用奥义绝技。”   改变呼吸的节奏,手紧握着剑柄,冲着空鹄踏出了一步。空鹄浑身一震,双手斜斜向下垂,两枝短矛的矛头不规则的跳动。我缓缓向空鹄逼近,他眼里闪过讶异,两矛突然发难向我直刺过来。   乍看之下是空鹄主攻,但其实他是被动反击。即使空鹄多么厉害,但总无法跟阿巴顿那类怪物相比,论近战能力甚至远不及龙煞和高安东。一言以蔽之,他并非我赢不了的对手,只要看穿其虚实就能定下对策。   雷音大声叫好,我微微一笑将配剑向空鹄双矛之间点上去,蓝绿矛和马基·焚在空气里快速搞动一起,但三件兵器却没有触碰一下,直到最后空鹄自动弹开去。此刻我才欺身而上,乘着优势向空鹄拖压,马基·焚的剑光瞬间暴涨,空鹄边战边退,一直退了三十多步越过静韵她们,才能趁我势末之下将我逼开。   空鹄的额角流出汗水,左边的一条小辫被我削断,像我刚才般失去一撮头发,我则笑说:“你现在信了吗?”   从空鹄第一招的身法和速度,我已百分百断定夜兰的武技是由他传授,夜兰本身是速度型的剑手,照推断空鹄应该属同一类型,试问谁会傻到跟他斗快?故此我改变了策略和节奏,采取以慢打快逐步压逼。果然不出所料,作为妖精的空鹄臂力不及破岳,武术更不及龙煞或高安东细腻,逼他比拼技术我自然占回上风。   今次轮到我方将士喝彩,而我则是一副悠闲的样子,叉着腰将剑搁在肩上,任由对方喘息回气。空鹄面色变得很难看,刚开始时的气势大减,老老实实摆出了战斗姿态。甫交手一招就把空鹄看穿看透,使他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。正如露茜她们所言,我是个典型的攻心型剑手,谋略战术才是我最强的武器。   “看在夜兰份上,我可以让你投降。”   当我凝聚了足够气势后再次重施故技,挟着巨大杀气一步一步逼近空鹄。   “年轻人别得意忘形,姜是老的才够辣。”   空鹄又一次使用了瞬间转移技术原地消失。心感奇怪,瞬间转移虽然好用,但并非不用花魔力,事实刚好相反,这一招跟使用初级法术一样很耗魔力。   “冬之球!”   在丝毫不能大意的战场上,每分体力和魔力都无比珍贵,况且他刚才已露了一手,消耗魔力在敌人早知的招式上,身经百战的空鹄不应该犯这种大错误。召唤出冬之球,水元素像洪流似的向四方扩散,由我身体向三百六十度涌出去,如无以外空鹄落点何在也会被打中。   蓦地心里一惊,当冬之球仍在运作途中,我已举起马基·焚向头顶封挡。才举起手,我的头皮已感到被吹拂,要是挡迟半秒脑袋恐怕敲爆,不由流出一身冷汗。不出所料,空鹄没有犯错,他避到了冬之球唯一的漏洞,这个死奸鬼竟然瞬移到我上空!   空鹄利用俯冲的力量弥补臂力不足,那两枝矛透出水风两种元素,跟马基·焚发出的火暗元素碰击一起,产生出五彩斑斓的光芒,而空鹄将我压得差一点跪下来。他长笑说:“反应不错,哈哈!”   空鹄在空中一个翻腾,脚尖踢中了我的左肩,才轻柔潇洒地落回地上。刚才是有点大意,空鹄有深厚的战斗经验,一刻也不能够放松。   要是从前的我,这一脚足以将我放倒,但经理了航天之旅那惨无人道的修炼,被凌辱折磨的成果终在此刻显现。我忍着肩膀那锥心的剧痛,在飞退的同时表现出超凡的平衡力,反过来利用这一脚将我们拉到接战以后最远的距离,当双脚站稳后右手高举起马基·焚。   龙煞四绝剑——龙煞刚剑斩!   空鹄不惊反喜,非但没有闪避的意图,反而一个转身从腰带拉出一条金属弹簧,以快疾熟练的手法在弹簧上一划,一团旋转的绿光已由他身上发出,向我心口迅速地射过来,第三次将我逼到死神身边。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为观止,箭神·空鹄竟可以将短矛当成了箭,天树曾接过一次刚剑斩,他看穿此招使出的刹那间身体难以活动,相信是他告诉空鹄,而空鹄一直等待这刻的来临,以其看家本领取我性命。   被箭神·空鹄的魔法箭正面射中,就算是龙也会死。   雷音大惊失色,想要出手抢救时静韵却提起武器挡住去路,两大阵营也同时发出惊呼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,万一主角死了这本书还怎么写下去?   夜枭发出耀眼绿光,以贯穿万物的气势到达我胸前半尺,我亦失去了闪避的机会。然而我却向空鹄露出奸笑,当所有人认定我必死无疑时施展出瞬间转移,虽然刚剑斩要凝聚气势而有一刻动不了,但不代表我不能念咒,这大概是另一种形式的魔武混合技术。   知我懂得瞬间转移的人来来去去只有两个,当我以瞬间转移避过夜枭时,只见到空鹄那副目定口呆的傻相。形势戏剧性地大逆转,气势蓄至顶峰的刚剑斩狠狠劈出,黑色火焰化成巨大的剑锋直射而出,土地亦被拖出一条深深的坑道,空鹄才惊醒过来以剩下的浪涛短矛勉强抵挡。但这不过是螳臂挡车,他根本接不下刚剑那般纯粹的力量,连人带矛给抛飞开去,最后浪涛倒插地上,而他本人则躺在地上不省人事。   几名暗妖精的近卫从后跑过来,要将空鹄带回军营去,我冷笑说:“告诉那块老姜,他这条命是因夜兰捡回来的。”   花石城终爆出今天最振奋的欢呼!   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去,此仗是赢了,但亦付出很大代价。回到雷音身旁时,我发现她的眼神早已改变,这是跟露茜对打时才有的战斗眼神,其注意力已百分之百投在静韵身上。   雷因淡然说:“本来想跟你拥抱庆祝,但看来是不行了。”   我无奈地苦笑,两条手臂基本上已经无法举起来。龙煞刚剑斩的确是本人最具破坏力的剑招,但高破坏力背后也要付出相同代价,这一招所花体力等于做三天苦役的总和,而且刚才我逼不得已用单手出招……   我根本是拿自己的右手来当赌注,然而空鹄是极度危险的人物,尤其他的魔法箭随时能夺走我方任何人的性命,经过思量后认为值得去冒这风险,但我肯定连龙煞本人也没试过单手使出刚剑。   “你有几成胜算?”   “没打过怎知道,不过我不会输就是了。”   雷音说毕,提起她的长叉展开翅膀,飞上半空中架开阵式。   静韵也飞上空中,她的面色十分平静,对于空鹄的战败似乎一点没有影响她。一道惊电闪过,然后是震动的霹雳雷声,原已非佳的天气更加变坏,开始洒下一点点的小雨花,正好配合翼人族两大将领“雷帅”雷音与“雨帅”静韵的生死一战。   战至此刻,暗妖精族的士气已落谷底,即使天树有多大本领亦难以挽回。若是再干掉静韵,黎斯龙势将危矣。在半空中,雷音身穿深蓝铠甲绿色战袍,头戴海蓝飞翼盔,手执三丈四长叉,说不出的威风凛凛。静韵则是白色露臂连身长裙,外加银色护胸和腰封,左脚上有白色护腿插着匕首,拿着长三丈二的银铃长矛,戴一个银白头箍,就如天使一般飘逸典雅。   面对静韵,雷音显得十分沉着,彻底以冷静的心态吞噬了怒火。据我所知道雷音有多位家族成员和手下,都在这场叛乱之中被杀,当中还包括了她的男妾和追随多年的家臣,真正是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   对静韵来说雷音亦是一大祸根,她们俩的杀意无庸置疑。   翼人族奥义——雨矢!   雷音率先发难,她一声叱喝搞动长叉,长叉在空中挥出一圈,竟然带着劲度将空气中的雨水弹飞,像疾箭一样直取静韵的面庞,翼人族第一战士果非浪得虚名。另边厢的静韵处变不惊,轻轻冷哼后将手中那枝挂着银铃的白色长矛摆动,一边发出柔和悦耳的声音,另一边将攻来的雨点化解,动作轻松而且优美。   这两名翼人虽然风格各异,但她们的姿态简直有如战斗天使,无论敌我双方一时之间都忘记打气。   跟在雨点后的是雷音那枝长叉,挟着风雨直扑静韵胸口,后者的长矛毫不犹豫地直刺,叉矛硬碰硬地拼了一招。很明显她们志在试招,两枝长武器交出了火花,两女亦同时震得后退。比较意外的是,身形纤瘦窈窕的静韵在气力上居然不输于雷音。   雨越下越大,雷电再次划破天空,两名翼人元帅在空中的战斗也转趋激烈。翼人的战斗多在空中,由于空间比地面大,所以武器越长越能占得优势,较高强的翼人也就使用较长的兵器,而雷音和静韵的武器俱过三丈,代表她们是族中数一数二的高手。   看到她们的交手,我就开始放下心事,翼人族高手的战斗看来没有战术兵法可言。雷音和静韵的叉和矛各自挥舞,变成了两个圆形的控制领域,她们利用长兵器逐分逐寸地侵入对方的地盘,纯粹是技术、速度、气力和体力的比拼。当然,这个平衡状态不会维持很久。   有一件事不能不提,静韵那件薄薄的白色长裙在湿水后,几乎是半透明状态,她那身曲线玲珑的胴体,在数十万名军士面前若隐若现,如雪般白的长腿不停摆动,贴着皮肤的裙子显现静韵的屁股线条,还有小腹部也逐渐看见肌肤,在这关系到迪矣里未来的大战添上了无限春色。   雷音的攻势有若天崩地裂般凶猛,而静韵的意态由始至终都是幽雅恬淡,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很小心谨慎,不敢犯下任何错误。经过接近十分钟的角力,蓦地静韵的速度提升起来,相对地雷音的速度却慢慢下降,长矛开始渗入她的领域内,在体能上静韵居然显出了优势,包括我在内,花石城一方无不大吃一惊。雷音亦露出惊讶神色,她对自己的体力甚有自信,没理由会输给对方。   水从她们的衣角滴下,我心神一动,忍不住向天空大叫道:“是铠甲啊!”   雷音如梦初醒,她穿的是重铠甲和标准武斗服,而问题产生于雨水,重甲加上湿透的战袍后变得甚重。相反,静韵穿的是轻便胸甲,以及性感撩人的薄薄长裙,相比起来也就轻得多,此消彼长下体力亦节省得多。   不愧是静韵,她早已计算好天时环境,要是我也能准确看穿天气变化,雷音现在就不会处于挨打劣势。   “太迟了!”   静韵首次娇叱,她的身影由一变四,虚实难分地大举攻进雷音的阵地。   翼人族奥义——残影!   相比起兽人族的残象技,翼人族这招残影就似是廉价版,我敢断定静韵没有造出四个实象的体力,虚影中有三个是假货。问题是翼人女战士的兵器都是超长,四有又长又粗的武器快速挥动,你根本不知去挡哪一条,雷音现在正陷于这个困局。   雷音本已处于劣势,想退也退不了,而静韵的银色矛影则敲头、削颈、刺腹和扫膝盖,四处皆是要害位置。静韵的矛术也是超凡入圣,那枝装上铃子的长矛,此刻竟然沉静下来,想依靠声音分别真假也不可能。   雷音突然冷笑说:“我跟你最不同的是,我不喜欢想太多。”   这一刻连我也惊呆了,面对静韵那凌厉的四路杀着,雷音竟然彻底放弃防守,长叉老老实实地打横硬扫静韵的虚影,要以性命交换对方重伤。花石城的军士似乎有所行动,在我身旁的翼人也喊叫起来,全面混战一触即发。   想深一层雷音这一着看似鲁钝,但其实十分高明,在眼下形势静韵受不得伤,重伤下将更难驾驭本已有离心的翼人军团,这跟当场战死毫无分别。静韵果然有所顾忌,原本刺向雷音小腹的真正攻击,矛锋只插进了半寸立即退回去,长矛改攻为守挡住长叉的反击。肚皮即时染血的雷音木无表情,长叉狠狠扫在银矛之上,将静韵硬推开了十尺过外。   天空又再传来一下巨响,乍闻就似是行雷,但我却感到跟刚才的雷声有些差异。   翼人族不传奥义——雷鸣!   认真细听下,刚才那行雷似的巨响并非由天空传下来,而竟是由雷音身上所发出。思维转动,这种声音应该是横隔膜的震动,雷音发动的翼人奥义是一种将肌肉异常收紧,一瞬间将爆炸肌力全部释放的技术,她要用尽所有力量使出必杀一击。   在船上多日以来,我也没见过雷音使出这一招!   雷音的速度一下子超越了平常极限,我也无法看到她现在的动作,只知道长叉已向静韵发动攻击。战斗已经进入尾声,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,同一时间我起步往前狂冲。   静韵奇快地将手上长矛一分为二,把两截矛交叉地重叠胸前,只见这位倾城的翼人美女咬紧牙关,硬接了雷音这招比得上龙煞刚剑的全力一击。静韵的檀口吐出大口鲜血,两截银矛变成弯曲,她整个人被击得往后抛飞。   输了。   一瞬之间我有这个判断,然后打横一倒,向着雷音下方直滑过去。雷音全身力尽,头下脚上直掉下来。可恨是我的双手想举也举不起,只能用身体接住雷音,否则让她从那么高的天空掉在地上,只有跌断颈骨惨死的下场。   雷音重重跌下那刻,我鼓起所有气力护住腹部,但仍然被压得飙出眼泪,差一点连尿也要跑出来。听到我凄厉的剧痛惨叫,我们的蠢猪侍卫此时才睡醒,对方亦分出了一半人去抢救静韵,另一半人则冲过来想解决我和雷音。   敌人的军队发出进攻号角,最先是骑兵,然后是翼人,以最快速度朝我们的方向杀过来。   “不要恋战,立即退走!”   我忍痛发出号令,侍卫们将昏迷的雷音和我扶起,向花石城直飞回去。对方亦发箭阻止,但却有多名忠心的翼人近卫不惜以身接箭,誓要让我和雷音安全回去为止。   决战结束,我和雷音终于返抵花石城,这结果是由四位青春勃发的翼人女战士,以自己性命换回来的。   除了基鲁尔之外,其他将领带着军医跑过来,我向他们喝道:“我没事,先救雷音!”   高夏率领骑兵团直达城下,跟在他后方的是一群工兵团,暗妖精和翼人一左一右声援。声援就真的是声援,翼人族的阵形明显杂乱,暗妖精的战士则了无生气,故此我相信单靠“红胡子”基鲁尔一个足以应付。   雷音在翼人族有一定军威,救我们回来的几个女战士跪在一边不住流泪,最先扑到的人竟是宁菱,她带着一名僧侣和医生来看我的手臂,露茜和哈利文亦带着医护人员急救昏迷未醒的雷音。   露茜面色煞白说:“出血很严重。”   刚才静韵那一击虽然只刺进雷音腹部半寸,但矛的劲力极可能已伤到她内脏,而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还勉强使用顶级奥义,结果当然是伤上加伤。我的情况比雷音好,左肩膊被空鹄踢中而关节移位,问题较严重是右手,因为刚剑斩而耗力过度,要是肌肉撕裂后续可是很麻烦。   我笑道:“现在可真热闹呢。”   城下响起战歌,工兵开始进行攻城,以城下射上来的弓箭数量,相信翼人和暗妖精都没有上前。基鲁尔没空招呼我,他一声叱喝发施号命,让士兵将石头、泥沙和滚油等倾向城下。一枝流箭向着雷音射去,露茜连看也没看就以手指弹开,说:“先做保命急救,然后将雷帅抬到安全地方。”   哈利文和僧侣向雷音施以治疗魔法,医生们动手解除雷音的战甲,尽快为她止血。露茜一声不响走过来,拿起一块不知名的布条塞进我的嘴巴,冷冷说:“我要来了。”   我咬住布块点一点头,她抓起我的左臂用力一扯,一阵锥心剧痛由手肩传上大脑,但在痛楚过后左手骨已经被露茜接回去。 第六话 翼人女皇   虽然花石城的指挥总部是临时搭建,但在军营旁边仍有军事医疗设施,由于我和雷音身份较特别,露茜安排了一个小小营帐就把我俩给塞进去。   一直到黄昏时间,迪矣里军的士气已歇,今天的攻防战才终告结束。露茜带同多度他们前来营帐,察看了脸色灰白的雷音后,才围住我的病床排排坐,十足瞻仰遗容的格局。   多度问:“雷音元帅的伤势如何?有生命危险吗?”   我还没开口,露茜回答说:“元帅体能极佳,而且意志力非凡,相信不会有问题,我只是对战果感到有些意外。”   众人来了一个默认,只有我啼笑皆非,说:“你们觉得雷音赢我输是正常?”   哈利文明显是位君子,他以笨拙的笑容道:“我们绝对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  “你们的臭脸分明是这个意思啊!”   露茜仍是一贯的个性,说:“没错,我觉得战果实在不合常理,亦预料不到空鹄和静韵会如此厉害,即使换我下场对任何一个,胜输仍然难料。”  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条弱弱可怜虫,但原来不知不觉之间,我的经验、剑术和魔法已经提升至真正的高手级,在今午跟空鹄那场动辄分生死的剧战里,我清楚感到自己的进步。经过漫长的煎熬,我终于都成为高手,感觉爽爆!   正当我在陶醉时,基鲁尔猩猩般的身影出现在帐篷外,他掀开帐幕缩进来,先看一下雷音才坐到多度旁边,说:“辛苦提督大人了。”   多度摸摸胡子说:“其实现在的情况对我方是好是坏?”   基鲁尔笑说道:“有好亦有坏,但总括来说我们是占了一点便宜。”   我亦笑道:“也只是一点,想多些也没有。我和雷音受伤,己方大将实在是买少见少,攻和守只有靠露茜队长和基鲁尔大叔支撑,而我在短期里亦只能暂退幕后策划。”   露茜接口道:“相对来说翼人军失去了唯一的领导人,无论怎么计我方都不吃亏。”   我从病床坐起身,左手枕在后脑说:“别抱太大期望,连我也低估了静韵的战斗力,她的伤不及我们看到的严重。”   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实在很幸福,在我身边早围绕足够的优秀大将,北方双雄的艾华和利比度、鹰击佣兵团的基格、小费本立城的奥迪迦和破岳、黑豚舰队的海虎奥干查,还有我悉心栽培的手下猛将里安道,就连雪燕和夜兰也能为我分担军务,若是随便掉一个下来我都不用头痛。   现在北方联盟真正是猛将如云,若再加上我家族和黑龙军团,如此阵容足够挑战武罗斯特皇室和神之一族,就连一向出名淡泊名利,出尘脱俗,视钱财如粪土的小弟也忍不住心动。   “但已足够让她失去一切……唔……”   我们望往相同方向,说话的竟是躺在旁边的雷音,只见这不要命的变态终于清醒,但说句话也痛得忍不住呻吟。   露茜摇头说:“元帅你还是别说话,你被静韵的矛力伤到内脏,若再触动伤口随时会没命。”   我笑着加一句道:“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一定会散播谣言,说雷音是死在静韵的手上。”   被我一吓,雷音果然乖乖闭嘴。我相信雷音并不怕死,不过若说她败在静韵手上伤重而亡,反而让她害怕起来,这家伙的个性真容易掌握。   虽然我不知静韵的伤有多重,但雷音断定她的伤非轻,无论她要继续独撑翼人族的局面,还是要放弃一切养伤,正如雷音所说静韵的路只会越走越崎岖。基鲁尔望向露茜问道:“他们何时可以康复?”   露茜说:“亚梵堤提督只是右臂肌肉透支,日常的军事决策仍能正常进行,但要最少五日以上才可以用剑。至于雷音公爵的情况较为不妙,没有半年时间恐怕无法痊愈。”   哈利文说:“这是一大问题,我们现在的兵力有限,当中翼人族战士就占了大比数,现在雷音元帅需要养伤,梵沁女皇又意兴阑珊,那么该由谁来率领这支部队?”   雷音还是头一次向我投出求助眼光,我心领神会知道她在想什么,道:“现在没法子了,我试试找梵沁女皇谈谈,希望她可以继续领导翼人战士。”   除了梵沁,我还要去安抚海萍,否则她改投天树一方就大条了。唉,受了伤还要开工办事,天生的劳碌命啊!   在商场营运,讲求资金、人面、策略、和市场反应,在政治方面其实也是差不多。当我的右手包了绷带后,由两名翼人族的女战士带领,向着梵沁所在的房间走。一路上我都盘算跟梵沁的比对,自己的筹码多少,几乎没法留意带路那两名女战士的屁股。   原来梵沁住的是指挥军营左边一处高起的小山丘,沿路更有多名翼人女战士把守,从她们眼中透露的敌意,应该是上次被我算计过的皇室亲卫团。在小路拾级而上,山丘上有一座临时建造的木别墅。   此屋虽然是由木所做,但一点也不寒酸,木材是上等的红衫原木,屋顶漆成暗红色,门房、窗口和支柱则是白色,位置坐北向南,门外有一个特大露台,左边能见黎明右边可观夕阳,屋前还有两个烧烤炉,落难都可以住得这么豪华,小弟实在由衷佩服。   翼人族明显对我没好感,但碍于形势她们只好吞下这口气,引领我走到木屋的门前。敲了几下,门内传出“请进”的叫声,我才推开大门进来。   没想到甫踏足屋内,我下身的美女感应器立即有反应,只差少许就穿破裤子弹出来。   传闻翼人族有两大美女,一个是“雨帅”静韵,而另一个就是翼人女皇梵沁。梵沁现在就半躺于火炉旁边五尺许,她躺着的是一张特制红色真皮舒适长椅,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本。这位女皇的头发为棕色,而且非一般的长,后脑一撮头发挂在椅背直垂到地面,而发鬓则挂在椅柄扶手,这把头发在火光的照射下闪闪生辉,每一条都好象有生命似的。   出乎意料之外,梵沁的五官轮廓跟雅男和慧卿都不相似,用神留意她才勉强认出三母女只有少许的遗传。梵沁拥有一对成熟美丽的眼睛,两颗瞳孔就像蓝水晶般瑰丽,面形和五官都甚美,高宽的额头正中有一颗不知名的粉红色菱形。   可怜雅男虽不算丑,但若然遗传到乃母一半她已经发达了。   除了女神般的美貌外,梵沁更有令男人喷鼻血的身材,她封起了自己的翅膀,穿着一件深啡色金边的真丝睡衣,慵懒地躺着看书本,偏偏左膊的衣衫滑下来,露出一截又白又滑的香肩,由锁骨至半边左乳也清楚可见。那套睡衣甚短,只是刚好遮盖她的三角地带,乍看就似穿了上衣而没有穿裤一样,两条白皙的腿圆润有肉却不粗壮,凭她这高挑平均的曲线绝对有资格做模特儿。   在身材这一项上,慧卿倒是遗传到一点了。   梵沁生下雅男和慧卿时其实很年轻,以我所知她今年才不过三十三岁,再加上皇族生活的良好保养,其外表比实际年纪年轻得多。她轻轻将书本合起放在一旁,失去书本的掩护她胸前露出一大截白肉,就连乳沟的边沿也清楚可见。   我逼不得已坐下来,不然恐怕会撑穿裤子。   梵沁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撩人姿态,她才轻轻坐起上半身,却牵引起一头特长的秀发一起滑动,造成了一副很特殊的景象,仿如无数闪亮的棕蛇沿着椅子爬行。梵沁将滑下的衣衫拉回来,说:“阁下就是亚梵堤·拉德尔子爵?”   我笑道:“远在风铃山脉的翼人女皇也认识小臣,亚梵堤真是万分荣幸。”   梵沁笑说:“亚梵堤大人的名字,试问有哪一个国家种族会不认识?闲话休提,大人来找梵沁不知所为何事?”   “今天雷音大公爵跟……”   我的话还没完,梵沁已打出停止的手势,说:“梵沁已经很累,不想再涉及政治战争之类的事情,希望大人能够明白。”   “唉,我当然明白,老实说我亦很累,早想快点结束打打杀杀的生涯。”   然后每天淫虐百合、安菲她们,饭后牵着小沙在后花园散步遛狗,闲时周游列国调教情妇,或者躲在保险库里洗擦宝物等等,这些都是我的心底之话。   梵沁微微愕然。她当然知道我为何而来,本以为会是痛陈利害这种老掉压的手法,偏偏被我的相反立场摄住,继续笑说:“小臣由十五岁开始从军,第一次杀人时的呕吐感到现仍然记得,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打仗?其实一切都是为了领地里的百姓?”   梵沁苦笑着说:“提督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说客。”   我背靠沙发,毫不顾忌地欣赏梵沁充满魅力的性感胴体,笑说:“最好的说客并非以自己做出发点,而是以对方处境做出发点。雷音可是为你而战,她现在剩下半条人命,你真的可以平心静气地躲在这里看书吗?”   梵沁错开面孔不愿跟我对望。   老实说,我觉得雷音跟静韵决斗为私多于为公,不过这笔帐我当然会推在梵沁头上,我装出一副激昂的样子道:“雷音公爵实在太可怜,想她忠心耿耿,为了国家可以将生死置诸度外,她现在的情况仍不乐观……”   “够了,请你别再说了……”   梵沁用背脊向着我,但我清楚知道她正在流泪。   这一招就叫无中生有,而作为一流的说客,最重要是懂得利用别人的良知,嘿嘿嘿嘿……(作者:不愧是邪恶的主角。   梵沁长叹一声重新望过来,但刚刚偷泣的她更是我见犹怜,害我几乎失控想扑上去推倒她。梵沁说:“我对于政治已经意兴阑珊,对于军事则毫不认识,这样的我该怎样做?”   我摸着下巴说:“只要女皇站出来,随便叫几声‘冲呀’、‘杀呀’,挥几下剑作个幌子就好,调兵遣将的粗重工夫就交由我和基鲁尔去办。”   梵沁破涕为笑,道:“本来梵沁对提督的印象并不好,但不得不承认大人很幽默,相处一阵子已无法生出敌意。”   今次到我苦笑,梵沁确实有很多理由应该恼我,但出于皇室的高贵个性,她并没有将这份厌恶表露出来。梵沁躺回长椅上,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,说:“梵沁有一事相求。”   “女皇陛下请说。”   “提督可否将慧卿交还给我?”   嘿,还以为梵沁躲在这里真的不问世事,想不到她的消息如此灵通。可是不妥的感觉突然浮起,梵沁望我一眼问道:“这个要求很过分吗?”   我摇一摇头说:“这个要求很合理,只不过小臣想提醒陛下,若你杀掉慧卿最高兴的人可是静韵。”   梵沁的香躯轻轻一颤,但很快又平静下来,问道:“提督大人为何觉得我会杀自己的女儿?”   我微笑说:“陛下刚才的反应跟雷音很相似,当日她曾请求我出手解决慧卿,以保住皇室的尊严。而最重要的是,陛下该已打算跟小臣和解。”   梵沁长叹一声,说:“想要隐瞒亚梵堤果然很困难,提督说的都没错,我已跟提督站在同一阵线,亦决定将皇位留给雅男。”   慧卿完蛋了。   慧卿最错误的决定,就是当天主动约战雅男,结果不但输掉凤首弓,更输掉自己的声望,加上曾投靠叛贼静韵,贪生怕死的性格披露得一清二楚,今时今日的她铁定不会被翼人百姓认同。所以梵沁将希望全转移到雅男身上,慧卿的性命已变得无关痛痒。   我暗暗盘算,说:“雅男自十多岁开始被流放,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十分独立,女皇觉得她仍会听从皇室命令?”   梵沁说:“我很了解这孩子的性格,当族人处于水深火热之际,她一定会以大局为重。”   我摇头说:“恐怕女皇的如意算盘敲不响。雅男身边早围满了朋友,小臣的官邸早成了她的家。或者雅男乐意跟族人共同进退,但我肯定她不会继承翼人皇位。”   梵沁沉默良久,才开口悄然问道:“难道雅男对皇位一点也不恋栈?”   我笑说:“恋栈皇位的只是慧卿而非雅男,经过六年漂泊生涯,那家伙早对名利失去兴趣,老实说她还经常骂我满身铜臭呢。”   梵沁再次忍不住莞尔,静静道:“这孩子像极我的年轻时代。”   不会吧,怎么看都是你正点得多。   梵沁眼中闪过哀伤,彷徨无依地说:“慧卿已经不行了,雅男又对皇位没兴趣,难道我们皇族到梵沁这一代就要灭绝?”   所谓“眉头皱一皱,淫计上心头”一条可能史上最淫贱的计策浮上脑海,我干咳两声,说:“其实微臣有个解决方法,不知女皇有没有兴趣?”   梵沁精神一振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   “其实小臣曾学过一种秘密法术,可以保证让女方受孕,而最猛的地方是能操控婴孩的性别。”   梵沁的脸一下红起来,两条美腿不自觉地轻轻摩擦,而小弟的肉棒也一下子又变硬。如果此提议的对象是其他种族,换回来的肯定是一大巴掌,但女尊男卑的翼人族情况就刚好相反,在梵沁眼中可能是反过来占了我便宜。   “梵沁明白提督的意思,可是我们翼人的分娩期不同于人类,怀孕的时间是一年以上……”   梵沁一如所料没有抗拒,我心叫上钓时嘴巴立即说:“微臣断定雅男必不答应继承皇位,但在陛下怀孕期间,只要求她暂代女皇一职相信不会很难。女皇现在如此年轻,产后可以继续执政直至孩子长大成人为止。”   女人最爱听这种话,当我说梵沁年轻时早已笑逐颜开,她将我上下打量一番,思量一会儿说:“对于提督优良的血统,相信没人会怀疑,但梵沁恐怕……”   小弟开始觉得自己成了种马。   我奸笑说:“女皇应该是怕被族人非议,使皇室纯正血统渗入其他族群的血脉,微臣有一条小小的计策。”   这一招叫打蛇随棍上,我坐到梵沁身旁,将脸凑到她耳边说了一番话,顺手吹一口气挑逗她。她一对明眸倏然大放光芒,同时脸颊出现红霞,说:“果然是妙计,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多加意见,可是这样会否太委屈提督?”   我叹了一口气,一边除衫一边说:“委屈的确是委屈,然而为了天下苍生,为了翼人族千千万万的老百姓,我亚梵堤何必吝啬区区肉体?女皇你不用客气,喜欢怎样就怎样吧。”   梵沁感动说:“提督的大恩大德,翼人族和梵沁永志不忘,他日平定叛贼后敝族必定会重酬大人。”   “哈哈哈哈……女皇言重了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   惨,我笑到收不到声!   虽然雷音和梵沁同是翼人权贵,不过她们是截然不同的性格。雷音是军人,天生比较豪迈洒脱,加上她本身生性风流,跟我打友谊波时感觉是很对等的。可是梵沁就不同了,她是长期住在皇宫的女皇,对于境外男尊女卑的习俗接触甚少,而且皇庭的门槛严谨使她不能滥交,就像我们人类所说的好好先生一样,跟她做爱时绝非对等,而是她真正做了人类男性的角色。   当我躺到她香闺的大床时,梵沁很温柔地为我脱去上衣,然后从我的嘴角吻起,手指轻轻爱抚我的头发。这一下实在是怪极了,这通常是男人对女人爱抚的手法,而现在倒转过来是梵沁对我做,我简直觉得自己变了被呵护的(……缺……   梵沁吻了一下我的耳珠,悄悄说:“其实我是第一次跟(……缺……摸你这里吗?”   呀……现在是我不好意思……   梵沁将红唇贴到我嘴上,我赤裸的上身感到她的长发(……缺……轻轻地爱抚我的乳头,我忍不住心里好笑,开玩笑道:“别(……缺……害羞的……”   雷音的技巧相当粗犷,但梵沁却是温柔仔细的技术型,如果梵沁是男人,她一定是个迷死女人的床上高手。梵沁以高超的接吻技巧跟我交换唾液,她以一对大奶子压在我胸口,有节奏地以两颗乳头来刺激我的乳尖。   “女皇你不要弄……感觉好奇怪……啊……”   “小宝贝乖,女皇会好好疼爱你的。”   咦,怎么我们的对白好象倒转了?   不过感觉挺新鲜。   我的手有意无意碰上梵沁的乳房,感觉有些松软,及不上露云芙和美隶的硕大且坚挺,但以生育过的女人来说,她的曲线已经保持得十分良好。梵沁用她灵巧的舌头从我的颈项舔起,一直游到小弟两粒嫩乳尖上,舌头在乳尖上不停打转,加上指头的捏弄,使我的娇躯颤抖起来。   娇躯?   作者用错了字眼吗?   梵沁的玉指向下摸索,在我的耻丘上轻抚阴毛,然后慢慢进入裤内挑动我的宝贝东西。当她触及我的阳物时,忍不住发出讶异惊叫,道:“啊,人类的东西比我们翼人族大很多!”   我掩着面孔说:“别这样说,人家会害羞的,关灯可以吗?”   梵沁温柔地将我的裤子脱下,小心奕奕捧着我胯下那团大肉块观看,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。平常这个时候,我一定会仔细品尝牝户的味道,梵沁也一样以舌头舔在我龟头的马眼位置,她微笑说:“宝贝的这里很香呢。”   “人家不依……”   其实自踏足这木别墅开始,我的魔枪已经变硬,现在早进入作战状态。梵沁对男性的反应十分了解,她一边为我套弄阳物,一边伸手到两腿间自慰,希望缩短男女双方兴奋的时差。   不愧是翼人族的超级美女,就连狮子皇也曾赞赏梵沁的美貌,单是欣赏她吸吮男人的阳物,就让我感到亢奋不已。   梵沁将仅有的睡衣脱下,她终于跟我肉搏相见。她以上半身跟我互相摩擦,用手将我的魔枪按住,轻轻以自己的肉壶慢慢地吞下去。   我和梵沁同时发出呻吟:“啊……”   自静韵起兵背叛开始,至今已有快两个月时间,梵沁正值妇女的虎狼之年,久旱两个月的她如何压抑情欲?当我的大肉柱刺进她体内时,她的体液就像失禁般倾泄出来,梵沁仰起脸庞闭上眼睛,用臂夹住骚乳双手轻抚自己的腮边和发根,表情动作既性感又煽情。   梵沁骑在我身上,将小腰肢前后地摆动,一对豪乳晃动不定,我们结合的性器也轻轻摩擦起来。基本上小弟没有表演机会,全程都是由梵沁控制大局,我也乐得躺下来让她服侍。   “啊……好……提督的鸟鸟……很坚硬……噢……”   “噢……好舒服……陛下可以加快一些……”   梵沁闻言起身,由原本的跪姿变成蹲姿,但她并非加快速度,而是加大我们抽插动作的深度,而且她一九浅一深之法,配合特别的呼吸方式,猛烈刺激我的龟头部分。我也情不自禁抱住她的屁股,腰部用力往上抬起,迎合着梵沁的奸淫。   相信翼人皇族都有习武,否则梵沁哪来这么好的力气,她几乎是一口气抽插了两百多下,在接近尾声才叫起来:“啊……要到了……快要到了……”   我也差不多到达天堂,我忍不住反客为主将梵沁推倒床上,以侧身式抱住她的左脚,一边舔着她圆润的小腿,一边将肉棒塞到最深处。在喷发的前一刻启动了魔月邪书,暗暗施展出最后的奥义,将筛选过的雌性精子封印,传进梵沁的体内好好保存。   做完以后,梵沁露出满足的表情搂住我,而我就枕在她的肩膊上,说:“女皇你打算怎样安置我啊?”   她咬着香茹笑说:“放心吧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我族有一件世代相传的护腕,虽然作用不明,但是以纯金打制,就送给你当订情讯物吧。”   (“神秘护腕”到手!   “噢,你的手别使坏啊……还有慧卿……”   “反正她已经没用处了,我的心肝宝贝喜欢就拿去好了。”   离开梵沁的临时别墅,才刚走出山径,露茜和哈利文已带着十名亲卫守候,后者忐忑不安问道:“提督大人能否劝服女皇统领翼人战士?”   雷音身受重伤,要是梵沁拒绝出来率领族人,我们的兵力会一下子锐减,故此在战争的非常时期,这两位仅有的将领仍不得不放下职务,特意前来探听结果。露茜没有正眼望过来,那副冷然的脸孔已经清楚表示,她并不看好我这次行动。我叉住下巴望住天空微笑说:“小事一件,哪有可能不成功?”   哈利文跟露茜张大嘴巴,前者说:“提督大人果然名不虚传!”   露茜讶异说:“骗人的!有什么可能?连爷爷也无法说服梵沁女皇,你到底用什么方法威胁她?”   “喂喂,什么叫威胁?我可是品格端正的贵族。”   原来“贤者”多度曾经出面找过梵沁,但无论他的声望德行如何隆厚,总及不上我的种马战术那么直接有效。现在我开始崇拜淫魔圣皇大大了,这招魔枪七变的终极奥义强得不成话,只要轮流搞大各地女皇公主的肚皮,根本连一兵一卒也不需要动用,靠一只小鸟就能收服全世界,哈哈哈哈哈……   咦,但武罗斯特好象只有一只公主……难度似乎很高。   哈利文问道:“不知提督大人用何方法,居然可以让女皇重新振作。”   我摇头说:“这是商业机密,不过我现在很忙,要先去见一见我们黑皮肤的朋友。对了,她到底龟在哪里?”   露茜道:“她的住处比较隐蔽,你跟我们来吧。”   反正搞到了爱珊娜和梵沁的肚子,看看能否顺便搞大海萍的,嘿嘿嘿……   跟着露茜和哈利文走,原来海萍和苏姬住在离军营较远的地区,把守的全是爱珊娜私人的近卫。   敲响海萍的房门,问道:“有人吗?”   话才刚完,房内已凝聚起魔力波动,我的两肋被露茜和哈利文同时抽起,双脚离地幽灵一样向后飘。房门打开,一团寒冷刺骨的气流冲过我刚刚站着的位置,房门连地面也结出一层薄霜。   露茜放开手说:“这个烂摊子你自己收拾。”   “哇,听闻我只是帮你们对付暗妖精军,你说得好象全是我的责任?”   哈利文露出爱莫能助的苦笑,说:“其实我和队长都有工作在身,现在也该回去岗位了。”   再一次证明,朋友是最不可靠的玩意。   走进海萍的房内,只见这位外表萝莉,但真实岁数够做我曾曾曾祖母的魔导士,正坐在房角床上恶狠狠地盯住小弟。我抢先道:“喂,战争就是这样子,不伤一名暗妖精就击退敌军是不可能的。”   海萍气得脸颊通红,捡起枕头劈面掷过来,叫嚷道:“你对我族下此毒手,要不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你!”   “你肯我不介意……哇,别掷了!你听我解释好不好!”   海萍将举起了的十字镖放下,说:“有话你就快说。”   为了安全起见,我站在门口旁边说:“你试想一下,我的计划是以最少人命伤亡为目标,冻结暗妖精军的行动力,在公在私都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。”   海萍眼睛通红,声音沙哑道:“你知道魔法师团里,有多少是我的徒子徒孙?”   “唉,我以为你仅外表年幼,怎么连思想也一样幼稚?战场上没有亲信可言,不击溃魔法师团又要瘫痪天树的战力,要牺牲几万的暗妖精才可办到?”   对于我的理由,海萍没有办法反驳,只是一对长耳朵掉弯下来。她长长叹息一声抱膝坐在床角,沉默了足足三分钟,始幽幽说:“我很累,想一个人好好冷静。”   此时不闪更待何时?我匆匆走出门口,但心里不禁浮起了一个问题,硬着头皮回身问道:“对了,海萍你知道魔法理论里有个叫什么全能法的玩意?”   海萍不耐烦地说:“什么全能法?你想问‘全能魔法理论’吗?”   我一拍手掌,叫起来:“对,就是全能魔法理论!”   “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,你上课时肯定神游太虚。”   学院时代的习惯又回来,惯性地看一看左右,说:“嘘,别那么大声!”   “干嘛突然问这个?我可没有义务要教你,而且我现在心烦得要死!”   本来我也不想骚扰海萍,但这个理论却关系着侏叶和萨蒂蒙,以及洞悉海盗王的行动计划,使我不能不问个明白,只可行海萍根本不想跟我说话。   没法子了,是你逼我的,唯有出大绝招!   我像软体动物一样在海萍面前摆来摆去,说:“快点说,否则烦死你,快点说,否则烦死你,快点说,否则烦死你……”   海萍怒道:“死苍蝇你好讨厌啊!算我怕了你!”   哼,怕了吗!   “全能魔法是一名古代魔法师,竭力研究使用所有属性法术的理论。所谓全属性就是指七大类的元素,光和暗,水跟火是永远都最激烈的对抗,地属性是较为中和,却对风属性排斥,对雷属性抵消,要如何消除属性元素之间的排斥就叫‘全能魔法’。”   “我好歹已经变成高手,你说的基础我当然知道,我想问的是如果两种相抗属性在同一个身体内会发生何事?全能魔法理论可以让它消除排斥吗?”   海萍皱眉说:“胡说八道,那套理论只不过是空想,根本没有人成功过,属性的相克绝不容许你说的事情发生。虽然偶尔会有生物具备多于一种属性,但自然界有自己的法则,在我们伟大妖精族悠长的历史里,从没记载有生物具备相抗的属性。”   果然是魔导士,谈到魔法论理时海萍就喋喋不休,继续说:“不止是我们,就连龙族或神魔故事,也没有出过具暗性的神族,或具光性的魔族。”   心下一沉,问道:“如果不是天生,而是后天变成了水和火属性会如何?”   海萍说:“我都已经告诉你不可能,就像把酸和碱倒进同一只杯内,结果当然是大爆炸,没其他的话就给我快滚蛋!”   干!   怎么巴纳会犯上这个错误,居然把水属性的萨蒂蒙,和火属性的侏叶硬合在一起,现在不是他给我气死,我也给他气死了!   如果我没估计错误,萨蒂蒙下一步是寻找那个全能魔法理论,只要知道有哪个人或哪本书记载了详细的资料,应该会有海盗王和魔女皇的线索。 第七话 狐假虎威   返回军营,已见到基鲁尔守城回来,他用力一拍我的肩膀,说:“这是你的。”   基鲁尔将一团皱到不像样的纸团塞过来,我反问道:“垃圾请丢进垃圾筒,给我干什么?”   “什么垃圾,这封是信,刚才混战之中有人将它射向我。”   我把纸团打开,一阵蛮浓烈的怪味从纸上传出来,我们皱着眉头一看,基鲁尔愕然起来问道:“这是什么文字?”   别看基鲁尔外表老粗一名,他本身从军事学系出身的,多少有读过一点书啊。纸团的外面有写着我的名字,这是人类通用的文字,可是纸内的既不是人类的用字,也不是妖精或翼人文。我笑说:“这是兽人族的文字。”   “兽人族?这封信是谁人送来的?”   “是天树。”   “啊,虽然不应该赞敌人,但他居然连兽人文字也通晓?”“你搞错了,他的老婆是兽人族,恩……真奇怪……”   “奇怪?这封信的内容奇怪?”   “噢,不。天树居然连打仗也将老婆带在身边,他们看来很恩爱,我奇怪明明吩咐了兽人皇,要将最丑样的女儿嫁给他。”   “……”   “……”   “到底这封信说什么?”   “这封信……噢,我的手还有些痛,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?信的内容表示天树自己亦不赞成打这场仗,他们现在军团里出现了很大分歧,希望我可以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撤退理由。”   基鲁尔拿着信纸,摸一摸下巴的红色大胡子,问道:“你觉得可信性高不高?”   我笑说:“你真的把我当神仙吗?我怎么知道!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,暗妖精远道而来围城近两个月,无论粮食,士气和状态都已下滑,加上失去魔法师部队和空鹄这员大将,天树现在的情况可能比我们还要糟糕。”   “贤侄说得对,他们营内正酝酿着不安,最坏情况可能是内讧,天树选择撤退其实很合理,可是怎样才算冠冕堂皇的撤退理由?”   “这个倒很简单,只要派出我方最有德望的人过去游说,天树就有理由退兵。”   “就这么简单?我们该派谁过去?”   “人选其实只有一个。”   基鲁尔愕然半晌,露出挣扎的神色,说:“我恐怕露茜队长不会答应。”   其实天树早就算定好对策和我们的反应,我也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,最适合劝喻他们退兵的人莫过于“贤者”多度,要知道虽然多度站在爱珊娜一方,但他身份特殊,即使黎斯龙也不敢对他怎样。天树就是看中这一点,如果我改派其他人过去,暗妖精军的将领可能会杀人泄愤,情况反而越演越激烈。   我静静坐下来,道:“机会往往在危险之中,若是成功让天树撤退,受伤后的静韵亦只得跟着撤走,最后只剩下高夏一个。”   基鲁尔点头说:“高夏应该知道自己的斤两,凭他一个人无法应付我们的反击,最正常做法是保持军力退到附近的城池,如此一来花石城的危机暂时解除。这个机会实在太吸引人。贤侄你介意我问一个问题吗?”   “喔,请说。”   “令尊会出手协助我们吗?”   我思量片刻,说:“他一定会出手,但不会选择在我们挨打的时间。你要明白我们毕竟是帝国人,带兵进入迪矣里是侵略别国的严重罪行,除非老爸有百分之百的胜算,否则你不要奢望黑龙军出现。”   基鲁尔点头表示明白,但面上仍忍不住露出失望表情,以我所知他非常景仰我家老头子。他拿着天树的纸条再三细看,忽然用鼻子嗅起来,问道:“怎么这张纸有一阵怪味?”   我笑道:“那是阿摩尼亚。”   “什么是阿摩尼亚?我对炼金术是毫无认识的。”   “简单一点解释,纸上的是尿,天树那家伙待我真不薄。”   基鲁尔骇然放手。   在清晨时分,花石城内有身份的将领全皆齐集在会议室内,基鲁尔不情愿地将天树的密信放在桌上。不明就里的笨蛋们逐一拿起信件来看,而我当然是暗自偷笑。   基鲁尔将我们昨天的想法说出来,一如所料露茜反对说:“荒谬!简直荒谬!单凭一封信件,完全没有可信性,怎能让爷爷犯险到敌军?”   哈利文拿着尿纸说:“今次我赞成队长的见解,所谓兵者诡道也,谁能保证这个不是敌人的圈套?”   基鲁尔欲言又止,我知他想说花石城现在士气虽然回升,但其实粮食问题没有解决过。单靠矮人族送来有限量的食物,根本不够全城军民使用,再拖下去我们不是战死就是饿死。   反而当事人的多度却甚冷静,笑说:“但是我个人赞成冒险,失败了也不过是我的一条老命,如果成功花石城就能解除危机,再怎么计都很划算。”   露茜正要出言劝阻时,我已抢先说:“多度大人,我们从没想过你的性命或花石城哪个较重要。实不相瞒,今次的成功率大概也是一半而已,所以我希望由阁下自行决定是否进行游说。”   多度连考虑也没有,长笑一声站起身说:“相比起提督和雷音元帅的生死之战,我这副老骨头也不过是闲话几句罢了,又何必考虑太多?”   同样都是老人家,但多度比起萝莉控老头有骨气多了。   露茜亦站起来,道:“爷爷要去,那我就跟着一起好了。”   其实露茜的反应我们早就预料到,但她真的说出来我们也都感到苦恼。现在花石城里战力不足,当中尤以将领级为甚,要是连露茜也跑出去,对我们来说很是麻烦。多度明白我们的苦恼,斩钉截铁说:“你不能去,给我好好守护花石城。”   “可是爷爷……”   向来都是瑟缩一角,几乎没有人会记得的迪矣里左丞相利加,罕有地开腔说:“不如等老夫陪同贤者一起去吧。”   身为小配角就省省吧,双脚还在桌子下面颤个不停,但我口里则恭贺道:“丞相大人的情操实在叫亚梵堤佩服不已,可是多度大人一个就够,无论成功与否量暗妖精都不敢对贤者不敬。”   露茜神色不善,眼光异常坚决,说:“无论如此,总不能让爷爷孤身前去。”   基鲁尔为难说:“但我们的将领有限,实在无法分出人手跟贤者同行,如果队长不介意,基鲁尔可以挑选最好的家臣协助。”   露茜反对说:“要深入敌军,一般等级的高手连自保也困难,要我怎放心让爷爷去?”   哈利文说:“如果队长不介意,不如让哈利文同去吧。”   多度说:“花石城的将领不能再减少了,我一个人去就足够。”   正当露茜还要争辩之际,会议室外传来惊呼,我们众人面色一变,暗忖该不会是敌军发动突袭吧。一名传令兵走进来,神色慌张地说:“各位大人,天空出现了一条西瓦龙!”   西瓦龙?   难不成是佳娜?   我第一时间从座位弹起身急往门外走,基鲁尔等也率着众人一起跟出来,蔚蓝的天空果然有一条红色的巨大飞龙在盘旋,在飞龙旁边尚有三粒苍蝇般的黑点。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万分紧张,就连老远的三大军团也发出惊呼声,人马和军旗都在活动,正在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的事件。在场当中怕只有我一人放下心来,因为我一眼就认得出她果然是佳娜,费本立城的援军终于赶到!   花石城的南边是民众集中营,而西边大部分房屋都被拆卸,形成了一片广大的空地。变身西瓦龙状态的佳娜拍动双翼下降,风压卷动飞沙走石,当她着陆前一刻情况犹如打十级飓风,势必感们只能在五十步外守候。   除了二十四小时留宿城墙上的基鲁尔,其余我等一众将领之外,更有梵沁、宁菱和海萍也出来看热闹,只不过海萍穿了全黑斗篷更罩上黑纱,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真面目。   在佳娜身上站着一名穿着蓝白双色绢衣,外表平凡老实的男子,他就是我智囊团里的其中一员,麦士三昆仲的老二,现负责管理北方联盟外交部的辩论专家——莫斯·麦士。   刚才天空中的三只苍蝇也飞下来,赫然是雅男、洛玛和破岳三人。露茜神色放松,哈利文、梵沁等更是忍不住喜形于色,“风帅”破岳毫无疑问是老练的一员大将,其威信足够顶替受伤的雷音领导翼人族战士。   破岳等四人走过来,除雅男身份较为特殊外,其他三人向我鞠躬行家臣之礼。雅男不知发什么神经,身为同性恋者居然留了一头长头发,她向梵沁轻轻点头当是打招呼。莫斯说:“臣下奉萨马龙奇先生的命令,前来协助大人平定迪矣里的内乱。”   萨马龙奇这家伙不愧精于时局形势的高手,一眼看穿了我现在最需要的,是能征惯战的大将军,以及经验丰富的外交专家,正好是破岳和莫斯这一刚一柔的人才。   我长笑道:“你们来得正是时候,我们进会议室继续研究。”   跟海萍擦身而过时,我搭了一下她的肩膀,露茜率众人先行离开,只剩下海萍和佳娜两人。   龙族变成人形的法术,传闻说是从古代德鲁依的变身法而来,时至今日比较高阶的龙都能变成人形。问题是佳娜属于西瓦龙,而西瓦龙是着重体力攻击,但不擅长魔法的品种,要让她由人和龙之间变换,一般都是由百合或夜兰施法术。   现在两女俱不在,唯有让海萍帮个忙。   步上城楼,基鲁尔早带着一班将校过来,紧紧握住破岳的手说:“基鲁尔代表佐治陛下和爱珊娜殿下欢迎各位。”   破岳笑道:“久仰大名,红胡子果然风采不凡。”   我用手肘撞一下雅男手臂,她厌恶地瞪我一眼说:“什么事?”   “你不是喜欢短头发吗?为什么忽然留长起来?”   雅男叹气说:“我是被逼的。”   “被逼?”   “谁叫那个插画家鱼头将我画成长头发,现在唯有留长发来配合封面。”   “喔,深表同情,节哀顺变。”   经过一轮介绍和招呼后,我们一行人全进入会议室,除了破岳、莫斯、雅男和食钱兽外,梵沁也罕有地参与会议,可能是想借机会跟雅男改善关系。在基鲁尔首肯下,连宁菱也钻进来会议室旁听。   基鲁尔将我推到主席位置,他和梵沁坐到我旁边,梵沁之下才到破岳和雅男。他开始将最近几天的战状详细告诉破岳和莫斯,当提及我单骑爆掉暗妖精魔法师团,恶战箭神·空鹄时,破岳几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,尤其是向来认为我只有财力,没有实力的雅男和洛玛二女。   及后描述了雷音和静韵之战,身为前翼人族元帅的破岳忍不住叹息唏嘘,雅男则低头沉默不语。基鲁尔道:“我们今早收到天树的密函,要求我们提供时机让他们撤退。”   露茜皱起眉头时,多度笑说:“大家都已决定,由老夫到暗妖精军跑一趟,游说他们退兵。”   劝降或招揽是莫斯的专长,他早已笑说:“如果贤者不介意,不如让小子跟去学习观摩。”   好!   专业所客的说话果然不同凡响,莫斯简单的一句话,已经造成了两个效果。刚才多度说要进行游说工作,他立即猜估到露茜必然反对,故此以轻松的语气说意见,事实上是要减低露茜的不满情绪,充分表现出说客应有的反应急才。   另一方面,莫斯谦虚地说要和多度学习,后者早被哄得笑了起来,想拒绝也不好意思。但其实谁都知道莫斯才是真正能言善辩的人物,有此人陪同多度,游说的成功率将会大大提升。   梵沁和利加这些玩政治的人物,终于惊觉这名不经传男子的能力。   破岳亦笑说:“如果各位担心贤者大人的安全,不如让破岳或佳娜一道同去如何?”   多度也知道自己孙女心意,说:“能得箭神关心,多度万分荣幸,若果有西瓦龙保护老夫,暗妖精族肯定不会胡来,除非他们傻到想自杀,哈哈哈哈……”   即使蕙质兰心的露茜,至此亦没有话可以说。   就在众人认定了对策时,我微笑将一支小军旗插在地理模型,距离花石城最接近的一个小城池上,奇峰突出道:“计划有变,游说的目标不再是暗妖精军,而是跟花石城最接近的城池——汉威堡。”   基鲁尔、露茜、破岳和哈利文同时动容,前者忍不住惊讶说:“提督大人打算歼灭高夏的部队?”   我只是笑而不语,梵沁对军事不在行,问道:“游说暗妖精和汉威堡有何不同?”   基鲁尔几人禁不住低头思索我的想法,已经无法回答梵沁的问题,哈利文只好解释说:“分别相当大,劝退暗妖精军始终是被动,而且不知是否天树的陷阱。反而对附近的城池进行游说,则是主动和有效的计划,是从劣势中展开反击的第一步。”   基鲁尔兴奋地说:“没错,若果成功策反附近的地区势力,将会截断高夏的补给线。无论天树的信是真是假,至此只好乖乖地退兵,否则只有跟高夏陪葬的份儿。”   露茜不赞成地说:“能否行得通是另一回事,先别说能否闯出敌军封锁,即使可以到达汉威堡,由于黎斯龙皇子仍处于优势,各城各地的领主即总督必然倾向他,相比起来劝退萌生去意的暗妖精族容易得多……咦?”   莫斯突然两眼发光,说:“妙计!我明白了!”   基鲁尔、破岳和多度都同时一震,宁菱问道:“什么妙计?你们怎么了?”   基鲁尔突然用力一拍桌子,大笑起来说:“有你的,亚梵堤!”   雅男“哦”地叫起来,说:“你果然是狡猾到了极限的奸鬼,想利用汉威堡逼天树退军,同时又利用天树的反应去诱骗汉威堡投降!”   众人如梦初醒,终于明白了我的计划,这一招叫做狐假虎威。天树发现汉威堡有异动,必然误会是我拟造出来给他退兵的机会,他因担心补给路线被中断,只好老老实实地撤退回去。   而汉威堡也是相同情况,只要暗妖精军露出退走迹象,他们一定会疑神疑鬼,以为三大联军被击破撤退,为免成为下一个攻击目标,接受我们劝降是最佳办法。其实吓走天树和镇伏汉威堡的,统统都是他们自己。   花石城的地理形势虽不算险峻,但城池始终处于高地,城东和城西亦不利进攻,故此基鲁尔才有用武之地,一将当关力抗三大军团。可是有利害就有弊,要突破三支军队的封锁亦倍加困难,为了避过敌方监视,多度、莫斯和佳娜必须从南门出城,绕过他妈妈的一个大弯,才能鬼鬼祟祟潜去汉威堡。   露茜跟我站在城墙上,俯瞰下方迪矣里的骑兵团在扰攘,高夏由两名穿着绿色军服的男子陪同。   战事至今已变成了拉锯战,花石城的民居几乎全都拆光,石头木材等所有可用之物快将耗尽,就连食物亦所余无几。要不是基鲁尔的保密工夫做得好,被城内士兵知道剩下不足十日的粮,花石城可能不攻自溃。   我方惨兮兮,对方亦衰到家,高夏军的军旗看似威武地飘扬,但其实士气早已泄光,粮草亦肯定不会剩下多少,围城两月依然攻不下花石城,早就跌入师劳无功之局。除了士气和粮草,基鲁尔的作战技术很大程度针对攻城用具,高夏的攻城梯和攻城车有一半以上已成废物,剩下的步兵除了尝试扣城门外,可以做的就只有在城下乱吠。   我问身旁的露茜说:“那两个谢迪武士相当陌生,上次来时没有见过他们。”   由于我的手臂逐渐康复,故此跟露茜编成第二组,破岳、雅男和洛玛领翼人军编成第三组,每组轮班守城八小时。   在三组之中,每当敌军进攻时遇见破岳值班,几乎是毫不考虑就撤回军营,全因破岳累积射杀了敌方超过十六名准将级人员,当中占了一半是翼人族的叛军。   露茜冷看望着着乱吠一通的高夏,说:“上次奇拉亲王叛变,早有一位谢迪武士牺牲,加上我和哈利文选择追随公主,黎斯龙只得临时候补三个人选,但实力跟我们原班谢迪武士自然有差。”   我笑说:“你要不要跳下去跟他们玩一下?”   露茜仍然不喜欢开玩笑,反问道:“你有没有考虑过,敌人看不见西瓦龙必然起疑,说不定已派人到附近城堡查看。要是你的计划失败,我们只剩一条计策,就是趁粮尽前一刻出城突袭。”   一边挥动右臂测试痊愈的情况,我一边说:“他们一定起疑,但应该不会厉害得能猜透我们的计划。而且你别看轻莫斯·麦士,此人在东海相当闻名,躲躲藏藏难不倒他。”   城下的骑兵突然静止,高夏向城上大喝道:“亚梵堤,有种就下来跟我打一场!”   哇!我的样子看来好欺负吗?   露茜说:“高夏那小子有点斤两,不过他原意是想乘人之危,趁你手臂没痊愈前讨便宜。”   高夏在两名谢迪武士助威下,拿着长矛在空中比画,敌军开始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说话。侮辱敌人是叫阵的基本战术,辱骂祖宗十八代是少不了,换了其他大将军多少会有所动摇。但很可惜,我连微生物般大小的羞耻心都没有,他们骂什么对我都不会有影响,哈哈哈哈!   反而露茜系出名门,加上始终是女性,听到楼下那群公狗说要将她怎奸怎干,要在她哪里或哪里小便的话儿,从那张冰冷的俏脸上早已透出杀气。   真是的,这高夏的道行实在不足,骂人要狠狠击中痛处才过瘾,我一边挖鼻孔,一边淡然道:“哎呀,衰狗反咬主人还要乱吠!”   高夏即时面色大变,他指挥的骑兵也停止了辱骂,反而我方将士爆起笑声。高夏曾誓死追随爱珊娜,可是今时今日却倒戈相向,虽然是为势所逼,但仍使他成为贵族中的笑柄,这正好是他心中的大忌。被我故意揭破疮疤,高夏的额角现起青筋,狂怒道:“本将军让你三招,你这帝国懦夫快滚下来受死。”   “呵呵呵呵……小弟懂得两国五族语言,可惜就是听不懂狗吠。”   “你……”   高夏旁边的新晋谢迪武士沉不住气,向我和露茜射出一条绿色光箭,另一个则射出两个红色魔弹,两个都属于初级的攻击魔法。不等露茜念咒,我已举起手道:“以亚梵堤之名召唤——爆裂链球!”   虽然跟露茜练习过很多次,但有些过于危险的魔法大家都不曾使用,当中就包括了这一招在内。爆裂链球跟风和火两系的魔法交拼,最后压倒胜地反射向对方。高夏等三人面现讶色,想不到我能够一击破去两个魔法,他们同时凝聚魔力筑起防御结界,勉强挡住了爆裂链球的强大威力,但他们的战马受不住压力喷血倒毙当场。   我笑着摊开双手,长笑道:“谢迪武士?好厉害啊!”   己方军士立即欢呼喝彩,连露茜也微微动容。我的召唤术根本不属于正规法术,施放速度比起念咒快上很多,魔力消耗亦不大,进化史莱姆的威力更超越中等魔法,故此露茜才会暗自吃惊。   事实上进化史莱姆虽然很好用,但世上任何法术都有限制,每一种史莱姆一天只能召唤一次是其缺点,而具实际效用的进化史莱姆,到现在我只成功培育四种而已。   高夏见我有此强劲法术,悻悻然收拾军队滚回狗巢去,我从侧面欣赏露茜白里透红的脸蛋,问道:“‘黑骑士’力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?”   露茜仰起头来,脸孔忽然飘过红云说:“力克将军曾是我的骑术导师,亦是黎斯龙皇子儿时最依赖的得力臂助。”   迪矣里的四大虎将以泰坦为首,然后是基鲁尔、米帕和力克,在狮子皇执政的晚期,米帕惨遭培俚毒杀,泰坦等三大将军则与我国新兴的三剑侠对上,当时跟力克对战的就是现在绯红鹫皇军的元帅,威廉亲王。   威廉跟那光头的一样精于防守之道,以我的情报所得,力克则是擅长使用离合兵的主攻型将领。   露茜说:“力克的‘黑骑士’称号就是由狮子皇御封,他自十七岁毕业于军校,二十岁成为谢迪武士副队长,手里一枝乌金长枪玩得出神入化,若论骑术在迪矣里更是无出其右,是一名智勇双全的猛将。”   遥看远去的高夏军队,我悠然坐下问道:“黑骑士的称号是否有什么特别含意?”   露茜点头说:“你猜得一点没错,他之所以被称为黑骑士,全因为他家祖传一种特殊的能力。据爷爷所说,他们不需要学习龙族语言而能直接跟龙沟通。”   忽然在心里冒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,我的头皮发麻,忍不住站起身道:“龙骑士!” 第二十集 城战谋策篇 【本集简介】
“龙骑士”最早称为龙使, 之所以会被称为龙“骑”士,是因为“骑”龙的关系! 不,不是那个骑,是那~个“骑”! 不过龙这种东西我又不是不认识, 力克再猛也不过只是“一只”龙骑士,只是个小ca…… 我的妈呀!龙兽也算龙吗?犯规啊犯规!!! 普察堤这颗汤丸半夜滚进本帅营帐,鬼头鬼脑的竟想和我玩劝降, 啧啧我劝降别人劝得多了,第一次反过来被劝降,感觉原来这么爽! 可惜耍贱玩阴本人是高招,就来比比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奸狗吧! 第一话 背城一战   对于两国大战的近代史,读过和听过的都不少,我本身亦曾深入研究迪矣里的每位著名人物,当中包括四大虎将、萨加勒、梅菲士、波哥坦和多度等人。然而我却从没有听说过,原来“黑骑士”力克竟怀有远古的特别血统,这种血脉的继承者被之称为“龙骑士”要追溯“龙骑士”这股神秘的力量,就要数到比沙加皇朝更远的年代,由于相隔超过五千年以上,人类的藏书已经没有记录,只有百合他老爸送我的古代妖精族文献才有记述,即使现在说出龙骑士的名号,知道的人类恐怕没有几个,垂死的除外。   传说提及到,龙骑士最早的名称唤作龙使,故事起源于一个少年。可能是书本记载模糊,只用闲来无事来形容这位神秘少年,但到底是他姓闲来名无事,还是他真的闲来无事则已无从稽考。……   某一天这闲人吃饱饭正在等出恭的无聊时间里,忽然想到为何不走上山顶吸收一下日月精华?然而他不吸日月精华犹可,谁知这一上山竟遇上万万万年难得一见的龙族大混战。   注:这个混战是真的混战,不是五十银币一次那种!   在混战当中这闲来的例牌出手救了一条母龙,之后照例地发生了人兽恋,再之后就到人兽交,正如从前提及过,当人兽交达到了最颠峰状态,奇妙的事情就此发生……   呀,故事到底拖到哪里去?无良作者又打算骗稿费吗?   大概很多人都以为,因为龙使的能力是从“骑”龙而来,故此后人逐渐称这血缘者为龙“骑”士,恩。   继承这血统的力克,有能力跟龙族直接沟通,亦因为这种特殊的血缘关系,龙族会毫无理由地喜欢她,就正如奥克米客跟蟑螂,帅呆跟美女犬一样。   轮班接替的时间已到,等破岳他们带翼人战士上城门,我就跟露茜领着御林军退下休息,忍不住问她道:“依你刚才所说,力克的坐骑应该是龙?”   露茜道:“恩,力克将军的坐骑是一只中型水系飞龙,但你遇到他时必须小心,力克骑上龙的时候,跟我们普通人骑上战马是截然不同的。”   我点头同意说:“这点我十分清楚,传闻龙骑士坐上龙之后,两者的意念皆互相呼应,龙甚至可以将部分力量转嫁到骑士身上,变成一个很可怕的战斗魔人。”   实在难以想象,当年威廉亲王是用何方法抵挡力克的攻击?看来我一直太小觑这看似很呆的家伙,能跟我老爸齐名的人物,根本不会有浪得虚名这回事。   等待永远是最苦闷。   新月高挂的这个晚上,遥望远方的高山峻岭,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冷风,一点也无助于消减我心中的急迫。由花石城到汉威堡,如果是乘马匹由北门直接过去,两日之内必然抵达。然而莫斯、多度和佳娜虽是绕路而行,但他们去了已有四日,天树的军队至今尚未有任何动静。   还有两小时才当值的基鲁尔提早上来,跟我一样望着远方,沉声说:“计算时间,应该差不多了。”   花石城终于粮尽。   基鲁尔的工作做到最后和最好,今午士兵吃饭时仍然跟平常一样,菜料和分量虽然不很好,但跟平常分别不大,直至现在士兵们还以为城内有粮食,其实连屎也没有多少给他们吃。   露茜悄然说:“四日时间,如无意外爷爷他们已抵汉威堡,成功失败就要看现在。”   除了基鲁尔之外,我的计算也是最后和最尽,将士气养到最佳状态,把城里的粮食用到最后一刻,全部是为了策反汉威堡和歼灭高夏军而铺路。我长叹一声,下令说:“在别惊动敌人下,集合全城所有战士,顺便给凤翔商会一个口讯,我们要来一次黑夜大突袭。”   基鲁尔和露茜分别行事,而我则默立城墙之上,在心里做出数十次的模拟战争,同时暗暗慨叹。无论敌我双方,不晓得还有多少人仍能欣赏早上的黎明。   二十分钟之后,基鲁尔、露茜、破岳、哈利文、雅男和洛玛,以及军队里所有的百人长以上职级全体到齐。在城中央原本密集的广场上,约一万多名士兵以及近五千的翼人战士,就连一些受伤的士卒也被召集,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命令。由于基鲁尔下了严令,广场上只有六枝火把,大部分地方都很黑暗。   随着冷冷夜风吹拂,我反而越加冷静,开始将模拟好的战术慢慢组织,站到众将的最前端,拿着火把微笑道:“各位可敬的战士,多日以来实在辛苦大家,今晚本人召集大家前来,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各位。”   由于有队目的控制,接近二万的战士仍然静静等待,我笑说:“好消息是花石城的攻防战,将会在今天晚上结束。”   战士们面面相觑,而有一部分已估计到今晚将有惊天动地的大行动。我给予二十秒左右让他们消化,仍是一贯轻松续道:“至于坏消息是,花石城的粮食已经耗光用尽。”   对守城军来说,粮尽跟判处死刑没两样。   包括基鲁尔等都紧张起来,大家都晓得这个事实早晚会被揭露,但要如何稳住军士则仍没有方法。连我也感觉到惊心动魄,现在只要再来一点小刺激,全体军队将会失控自溃。广场里的士兵皆忍不住发出微弱的低呼,黑夜里仍感到士兵们正在发抖,要不是有大量队长和将领压场,他们的声音足以惊醒敌人。   这次我没有给他们任何时间思考,说道:“为了应付眼前的危机,‘贤者’多度在四日前带同西瓦龙,冒险亲到汉威堡进行劝降。所以,要活命只有一口气击退敌军,继而进驻汉威堡跟贤者会合,其余都是死路一条。”   从战士的眼中开始绽放火花,那是为活命而打拼的斗志,能有机会谁不想活下去?在兵法之中,最困难的一着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,其难度在于时机和人性的掌握,成与败就只是一线之差。   基鲁尔等暗暗点头,只要稍有军事经验的都能看出,面前这群东拼西凑的杂牌军,终于被激起烈火一样的战意。战争是一种艺术,成败并不决定于人数,为生存而战斗的少量士卒,战力往往胜于十倍的大军。   我仰首望向天空,傲然笑道:“亚梵堤从没试过打败仗,今晚亦不会例外,上由将军下至小卒,必须小心聆听我的号令。基鲁尔率领五千城卫军,以静韵的军营为目标进行夜袭。破岳、雅男二人率领五千翼人战士在空中牵制敌军。   “洛玛带五十名御林军好手绕到敌人大后方,负责趁混乱放火烧粮。露茜、哈利文各率二千御林军潜伏在要道,迎击前来助战的暗妖精和迪矣里军队。”   基鲁尔等微微一颤,我军倾巢而出,花石城犹如真空,岂非置城内百姓于不顾?还有爱珊娜、和梵沁等要怎么办?   我长笑说:“撒达和宝硕领矮人战士,应付高夏偷城的骑兵队。”   众将士一起回头,才发现广场的黑暗角落里,早有一支人马鬼魅般隐伏,他们是不少于一千人的矮人族刀盾兵团。比较让我意外的是,在矮人战团的后方居然还有两支小部队,一支是约五百人左右的兽人族,另一支是近四十名的矮人族巫师团。撒达和宝硕就是凤翔商会的护兵首领,今晚奉了我的将令,带同商会一年来养殖的根基实力协助此役。   撒达上前行礼,问道:“己方战士只有一千二百,如果高夏率其七万骑兵大举进攻,我们将如何抵挡?”   我将连射魔法石摺弩和剩下的爆破箭一并交给他,说:“听清楚,花石城的东、南和西门已经被我派人炸掉了,他们要攻城只剩下一条北门。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,让他们先放骑兵进城然后炸毁吊桥,明白了吗?”   士卒和将领皆忍不住发出惊呼,花石城的四面吊桥全部炸毁,相对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。   撒达笑道:“明白,撒达会让他们试试矮人族的厉害!”   北桥底下其实放置了炸药,只等高夏的骑兵进城之际,撒达就会用爆破箭炸断吊桥,硬生生将高夏的军队斩成两团,矮人族的杀猪阵正好是骑兵的克星,猝不及防之下,杀猪阵的威力足以灭其先头部队。   除了矮人族战士,我还有另一张王牌。   瞄了一眼远方北门旁边的幽暗处,在接近真空的城楼上,一直没有出手的海萍早已等待多时。当高夏以为我们倾巢而出时,任他千算万算也猜不到,城内正有一千矮人战士和一名魔导士等着招呼他。以高夏的性格很大机会一马当先闯入城,要真是那样子,他的首级铁定在明早挂于城墙之上。   我柔声说:“派人通知凤丝雅会主和梵沁女皇,只等我们击退三族大军,立即带陛下、公主、雷音和百姓到汉威堡集合。”   撒达愕然问道:“四桥尽毁,我们该如何出城?”   我笑道:“打胜仗,用敌人尸体填护城河出去。”   各人皆领命而去,而我则跟随基鲁尔的主力部队潜近翼人军。潜伏好军队,我俩爬到最前线,他低声问道:“贤侄,那个撒达和洛玛是何许人?他们能够达成任务吗?”   “放心吧,我选择他们自有我的道理。”   此战不成功便成仁,基鲁尔担心是很合理,在上次出使时,我已试过撒达的能力,他虽然不是什么智将或猛将,但胜在沉稳老练,有军事经验。至于洛玛更不必说,单是杰克逊的记忆就够我投信心一票。   察看了一回翼人族的军营,我笑道:“军营外围松散,显示主帅已无力管理这枝军队,看来静韵的伤果然很重。”   基鲁尔一拍我肩膀道:“难怪你选择翼人族下手,真不愧是将门之后,要是宁菱那个丫头有你一半的才能我就心满意足。”   我反手搭着他肩膊,笑说:“我的想法刚好相反,不让子女学习兵法才算慈父的行为。”   基鲁尔呆了一刻,惭愧说:“提督教训得好!基鲁尔受教了。”   我军伏于翼人军营前半里的小坡,等没多久破岳和雅男带着几名近卫过来,说:“露茜和哈利文两位将军已经布置好,洛玛带齐人潜到敌方左侧半里待命,我们翼人族战士亦随时可以出发。”   基鲁尔望向天空,说:“来了!”   在天空中有二粒黑点朝我方飞过来,他们是翼人族的巡逻兵。翼人由于能够飞天,在制空权的便利下亦拥有最广泛的索敌范围,被称为大地上最难偷袭的军队。相对而言,越是安全的想法,往往亦潜藏越大的危机,即使静韵如何神机妙算,也不会想到我偏偏舍易取难偷袭她们。   在天空中放哨的两名翼人战士深具经验,他们不但飞得比普通翼人高,而且不时躲进云层之内隐藏,活像两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苍蝇,叫敌人完全没法掌握位置。别说是基鲁尔,就连雅男亦眉头大皱,翼人族的哨兵果然非同一般。   看着这对翼人缓缓飞近我方,不论是将领或是下士,伏在草丛中的军队上下尽是胆颤心惊。我们已无退路,万一被他们发现,一切战术都要泡汤。破岳和雅男俱是箭术高手,后者苦笑道:“距离实在太远,即使是我的霸皇弓亦无法射中他们。”   破岳说:“我有一招叫‘破阳’的奥义,可以无视距离稳中目标,但会费耗大量体力,恐怕无法参加之后的大作战。”   我摇头断言道:“对方一名哨兵换我方一员大将,这条帐我蚀不起。”   雅男问道:“就算距离再远,但用魔法应该可以打中。”   基鲁尔摇头叹气,破岳尴尬地苦笑,我直接说:“魔法确实可以击落他们,问题是魔法本身又光又亮,打中时更会来个动听的爆炸,情况跟被发现没有差别,没经验的处女别乱放意见好吗?”   雅男气得面红道:“他们快接近了,贱男你有什么方法?”   我一边打开亚空间,一边笑说:“方法当然有!老子我可是亚梵堤,你们的弓不行,不知道翼人族的皇室宝贝行不行?”   当我取出翼人皇室的象征物,那对龙头和凤首大金弓时,破岳和雅男即时张目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他们都知道我夺去了凤首弓,但却不晓得我连龙头弓也骗了回来。   这两把神弓的射程冠绝当世,最适合用在这个关键时刻。   雅男怒道:“这把龙头弓你怎会得到的?”   “嘿嘿……别废话了他们快要飞到。”   时间紧逼,破岳和雅男也不便再说话,他们匆匆拿起龙头和凤首试了一下重量,手指也扣了几下弓弦,已将箭上到弦上瞄准。   翼人族奥义——夜视。   破岳和雅男使用了奥义夜视,他们的瞳孔变成像猫瞳一样,将龙头凤首弓弦拉满。换了其他人在这黑夜里,即使有龙头凤首也无法瞄准云中的敌人,可是我方却有箭神和他的弟子,能使用翼人奥义寻找出目标物,这个不可能的任务也变成了有可能。   只要他们别来搞笑射中同一只就好。   城卫军和翼人战士相加起来,这里草坡埋伏的足有一万多人以上,现在全都屏息以待,一声不响。破岳和雅男拉满龙头和凤首二弓,二弓同时发出一下“嗖”的微响,两枝疾箭以极速直飞天空中的黑云。   对于我们普通人类来说,根本看不见空中的情况,只知道两枝箭射入了厚厚的云层里。在这提心吊胆的片刻时光,两粒黑点透出云层,从天空上掉落地面。   成功!   破岳微微一笑,雅男向我做了个不可一世的嚣张嘴脸,基鲁尔暗呼一口气后竖起拇指。   翼人军的侦察兵坠到地上,破岳和雅男则腾空而起,他们的工作是冒充两名侦察兵。其实敌军尚有地上的哨兵,很快就会发现不妥,但在战场上能争取多一秒的优势也要尽量争取。我向基鲁尔打个眼色,后者已经发出指示,全体士兵慢慢向静韵军的阵营潜过去。   老实说,打仗中我最讨厌是伏路,像现在匍匐而行是很辛苦的,还要跟着一班男人这样爬,唉,自作孽。忽然间我想到一件事:我根本不应该带领人类的士兵,翼人战士那边最少有一半是女性啊!   跟静韵军的营门尚有二百步差距时,对方终于发觉有异,一支值班的二十人小队伍立即向这边飞来确认。其实这个距离比我预期更近,敌军失去主帅后早已变得松散,基鲁尔一声令下射出一堆箭雨,那支小队伍顿时变成箭靶。   这边厢我们的士兵已经爬起身向前冲,那边厢他们亦敲响警报,花石城攻守的最后一战立即爆发。我跟基鲁尔率领城卫军扑出,盾兵在前矛兵在后,朝着翼人军的栏门硬闯,我方的翼人战士飞起来,早一步夺取制空权。静韵军毕竟是被动,最早飞上天空的士兵只有值班的几百名,但都给破岳和雅男给射回去。   一息后,原本休息中的翼人战士才从帐幕抢出,可是我方的翼人士兵早占住了天空,一顿顿的箭雨将升起的静韵军压制住。陆战方,二、三十个静韵军士卒挡住栏栅门,不让我军轻易进入营内,基鲁尔突然独个抢出,越过我方士兵发出一声巨喝,挥动左铁拳打在栅栏门上。   四大虎将可不是假的,这名巨汉一拳怒碎栏门,挡在门后的几十名翼人军士兵全被震飞。在栏毁门碎下,只有基鲁尔雄壮的虎躯卓立尘埃之中,披风在空气里飞扬,别说普通小卒士兵目定口呆,就连我这能征惯战的大将也要暗吃一惊,能抵挡我家老头子的将军果是不凡。   “哈哈哈哈……儿郎们,给我用力打!”   可能做缩头乌龟太久了,基鲁尔豪情大发地下命令,士卒们自然勇不可挡,纷纷抢入静韵军内突击。随着一声大爆炸,在静韵军营后方冒起浓浓黑烟,洛玛亦已经开始烧粮行动。   在大营的正中央忽然射出一颗绿色光弹,然后是有节奏而且十分强劲的鼓声,原本乱作一团的静韵军秩序井然地集合后退。我跟基鲁尔各提武器追赶,赫然发现在营中央的帐上卓立了多名翼人,当中最显眼的就是“雨帅”静韵。   静韵仍是穿着素色衣服,但却改穿一套花俏铠甲,头带一顶七色百花盔,手执一枝青蓝水钢长枪,她们组成一个古怪的阵型,跟躺在地上痉挛抽搐的城卫军士相映成趣。   我跟基鲁尔立定阵外,静韵傲立营顶两翼怒张,长发跟战袍随夜风飘舞,然而芳华绝代的俏脸却苍白非常,她轻声道:“没想到提督和大将军会夜访静韵,可惜我军中没美酒款待贵客。”   若非我们立场敌对,静韵这女人其实挺有意思。   视线好不容易从静韵移到其他女战士身上,这班翼人近卫无一不是高手,而且她们的阵型古怪奇特,相信是静韵亲自教授的阵式。躺在地上的我方士兵已经断气,从发黑的伤口推测,敌人所持有的长枪及短刀皆涂了剧毒。最麻烦的还是不断聚集过来的静韵军,他们的人数始终比我们多。   基鲁尔从手下处取过一根碗口粗的长矛,沉声道:“既然今夜有缘相逢,我们就领教一下雨帅的本事。”   静韵露出一个满载唏嘘的浅笑,说:“若是两位有雅兴,静韵和红粉兵团敢不从命吗?”   基鲁尔暗暗用手肘撞我,而我只有苦笑。要是让静韵军有机会重整阵脚,对我们一方将更加不利,现在只有跟静韵和她的亲卫团血战一场,只要生擒静韵自能震动黎斯龙。以上纯粹是光头佬的想法,我只想顺手捡几个女战士回去过瘾一下。   基鲁尔首先发难,重钢矛破空而出,朝着这红粉兵团硬桥硬马直闯。然而我的风格跟他截然不同,一拉夜星,隐发动隐形魔法,拔出马基·焚刺向这二十名翼族女子。红粉兵团分出三人反击基鲁尔,其余十七人则替补位置。出乎我意料之外,这三名红粉兵的二枪一刀,不但成功封住基鲁尔力拔河山的钢矛,还将他重重击飞回去。   区区三人竟能挫退“红胡子”基鲁尔,这二十名少女的身手超过了我的预计,顿时使我放弃生擒她们的念头,左脚一踏满脸惊呆的基鲁尔肩膊,翻身砍入红粉兵团内。红粉兵看不见隐身中的我,正当我以为一剑得手之际,竟有一枝长枪横空封住了马基·焚。眉头一皱,能接我这一剑的只有阵内主将——静韵。   剑和枪在一霎间交拼了三招,静韵后退了两步,枪头被马基·焚完整削掉,而没有立足点的我就像光头佬刚才一样,倒飞回去原来的位置。在飞退当中,我发现静韵的一对翅膀正在震荡着,同时不得不佩服这翼人族首席智将。甫见我施展罕有的隐身魔法,静韵仍处变不惊,冷静地分析出对策,利用翅膀震荡发出一阵阵气流,就像波长一样扫描出我正确的位置。   难怪雷音也会输,静韵确是厉害!   静韵的香躯微颤,突然由小嘴吐出骇人的鲜血,染得她的长袍一片血红。二十名粉卫士向我怒目像向,我笑道:“你们这样看我,小弟会得性兴奋的,看来雷音不是输很多呢。”   若果静韵不是有伤在身,恐怕刚才交手我多少要受点伤。   地上有地上的剧战,天空也有天空的恶都,静韵的大军仍然试图冲破封锁,而破岳和雅男率领的皇家护卫军则拼力守住天空。营后再次传来巨响,显示已没有敌人能够牵制洛玛,这只食钱兽大概一边傻笑一边放火,可能还会顺手牵羊好东西。   一名红粉卫士喝道:“保护女皇撤退!”   我和基鲁尔一同大笑,后者道:“没那么容易!”   这红粉兵团不能小觑,基鲁尔逐渐改变打法,以重钢矛使出横扫千军,迫使红粉兵的女战士以硬碰硬,至于我则以灵巧的剑法为基鲁尔助攻。其实一看现时的情况,我就了解到无法捉住静韵,所以偷偷节省体力和魔力,留来应付天树或高夏。   像基鲁尔这条蛮牛,体力比我这种斯文人充沛很多,所以他毫不吝惜气力狂攻,希望折损静韵的近卫,甚至加重她的伤势。我们的城卫军亦跟静韵军爆发激战,基于对方不擅长地面战斗,所以我军占了明显优势。   营内四处着火,军旗东歪西倒,正当我们跟红粉卫兵打个你死我活时,军营的右侧传来声响,天树的暗妖精军终于赶到来,现在应该是愉快地中伏。依我判断,暗妖精族士气本来已经不振,加上在黑夜里中伏,就算天树多么有才华,要改变形势恐怕亦返魂乏术。   战场上的基鲁尔就像地狱恶魔,对着娇美的红粉战士竟全无怜香惜玉,他的钢矛合共敲爆了四名红粉卫美女的头颅,连我看到也觉得心痛。我们边战边赶,一直将翼人军赶退了半里,加上破岳在空中强硬的箭雨,翼人族大军此役死伤惨重,能带走的军粮也没多少。   我们新胜的一方杀得红了眼,马基·焚长剑一挥我引着仍有体力的战士返身回去,掠过几成火海的翼人营寨,碰巧遇见哈利文,这羊胡子谢迪武士正领着一干战士赶来协助我们,道:“末将参见提督和将军大人!”   基鲁尔直接问道:“情况如何?”   哈利文说:“暗妖精族果然派援军前来,不过却非天树或虎灵等重量级人物,只不过是几名下级将士,人数不足二千,已经被露茜队长打发回去。”   基鲁尔皱眉说:“天树不见踪迹,难道他们另有图谋?”   我摇头道:“不,他们是内讧。”   两名大将愕然互望,我笑说:“暗妖精族本来就有甚多元老反对参战,只碍于大长老海棠的权威才勉强出兵。他们现在战事失利,主战及主喝二派的分歧变成表面化,海棠已经掌握不住军事决策权。”   哈利文道:“那我们要追击暗妖精还是翼人族?”   我轻轻挥动马基·焚,微笑说:“高夏一直喊着要叫我单挑,我就顺一下他意思吧。哈利文将军带齐人马,到高夏的大营投掷火器,但不要跟他们硬拼。”   哈利文鞠躬道:“末将领命。”   “基鲁尔大叔,我们回师花石城解决高夏那小子吧。” 第二话 进军汉威   在花石城外,聚集着高夏上万的骑兵,他们守在城外的护城河前巡戈,由于吊桥被炸毁所以无法入城,像群疯狗一样乱射箭雨进城内。虽然我们的距离甚远,但从他们散乱的阵形,以及马匹不安反应可以判断出,凤翔商会的矮人族战士已经达成任务,成功将高夏军队牵制住,唯一可惜是高夏应该安然无恙。   前来回合的露茜沉吟半晌,说:“高夏军数目应有六万以上,我方全数尽起亦只有万多人,经过刚才一战已露疲态。万一高夏率骑兵冲击我军,我们可能由胜变败。”   基鲁尔附和道:“赶狗不应赶进穷巷,要知道高夏已经输无可输,现在进攻一定被他们拼命反击,待他们累透回营时伏击方为上策。”   我喜欢基鲁尔赶狗那一句,可是对他们的唱反调感觉不舒服。忽然间很怀念北方联盟的军队,我的麾下大军以忠勇闻名,即使要以一千对十万,也不会有一个人掉头逃走。   基鲁尔等大将同时注视我,表明他们赞成露茜的说话,不主张攻击高夏的骑兵团。我骑上黄金六足豹,道:“高夏也不见得比我们好,翼人和暗妖精已经退走,他们亦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,今晚不斩下高夏的首级我会睡不着。”   基鲁尔呼了一口大气,露茜欲言又止,只有破岳是倾向我的,狠咬牙道: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今夜我们试创迪矣里的军事壮举!”   现在的形势,虽然高夏军有部分留守军营,但他仍拥有五至六万或更多的铁骑,以骑兵强猛的冲击能力,绝对有力一口气击溃我军的步兵团。然而我却有一张皇牌,就是一直保存实力的海萍。长剑往后一挥,大军敲响了战鼓,我跟基鲁尔策骑而出直奔向高夏的骑军大军。   我自己亦擅长骑兵,其实骑兵并非天下无敌,本身亦有不少的缺点。首先是转向不易,你领着他们往前跑就很好,但想在原地掉头几乎是不可能。等高夏军发现我们折返时,他们采取后排散开,前排跑一个小弧形掉头跟我军迎战,此方法是行得通,但却有一段时间破绽大露。   越来越想念我的宝贝炎龙骑士团,要是平时必可趁这机会冲溃对方,让对方毫无机会还手。可是基鲁尔的是护城军,骑兵人数只有百来人,破岳的翼人军更不要奢望懂得骑马,我们的步兵只能乌龟般爬过去。   骑兵的第二个缺点是,受地形环境影响相当严重,要是没有足够广阔的空间让战马发挥,他们比起步兵更加不如。高夏现在正陷于此劣境,他花费了大量时间回头,直到正面面向我们时,我军已经缩短跟他们的差距,以盾矛兵步迎向他们。大家都是行军打仗的,即使还没交手已经分出高低,在不足百步的近距离下,骑兵已没有足够空间冲刺,高夏的优势只剩下人数,敌方骑士忧虑的神色完全显露。   战场上人数并不能决定战果。   基鲁尔手一指,军旗随即摇动,护城军一字排开,将高夏的骑兵夹在护城河和我军中间,而翼人军则张弓搭箭排在后方。无数火把发亮于黑夜中,高夏在两名谢迪武士的护卫下排众而出,他们的骑兵聚集起来,努力要保住一段距离。   高夏冷酷的面孔跟我对望,他眼里带着深刻的嫉妒和仇恨,咬牙切齿道:“亚梵堤你这条帝国狗,终于滚出狗窝了吗?”   我长笑道:“胜者为王,败者为狗,今晚就可以知道谁才是狗。”   露茜思路敏锐,娇叱说:“翼人和暗妖精已被击退,识相的立即弃械投降!”   这一消息立即起作用,我军举起兵器高呼,花石城的矮人战士听得我方成功击退两军,也同样发出强烈声援,反而高夏的请并团微生混乱。高夏一挥长枪冷笑道:“没城可恃的你们,我们十万骑兵足够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。”   战场是合法说谎的地方,高夏胡吹自己十万大军,纯粹是想挣回一点士气,我和基鲁尔他们当然不会中计,但难保手下士卒会信以为真,露茜凝造的气势也消失了一半。   一枝冷箭从背后射出,如光似电直奔高夏的额头,他左右两名谢迪武士扑上来,可是箭速太快欲救无从。在生死一发之际,高夏显出一代武将的身手,颈一扭勉强避过要害,但头盔却被射去片甲。在敌人吃惊的同时,破岳从后排士兵中转出来,冷然笑道:“片甲不留?你会不会对调了立场?”   破岳的这一箭,让我军士气再次回复。   火把在风中劈啪作响,两军气氛如箭在弦,每个人的神经亦皆拉紧。在这对峙的僵局下,我一夹六足豹腹上前几步,挖一下耳屎笑道:“高夏你不是老吵着要跟我单挑吗?马战步战随你喜欢,就当我让一让你。”   高夏一吐口水,说:“呸!要来就来,我堂堂四大虎将何需你让!”   说毕,高夏策马向我直冲过来,其长矛在头顶回旋转圈,以标准的矛术凝聚冲刺力,我亦不甘示弱,催动黄金六足豹,马基·焚散发出黑色火焰。由于我们的距离短,一起发力下很快已进入攻击范围。   矛剑互击时,我向他露出奸笑,以表情告诉他“你现在才发现啊,傻仔”高夏神色凝重,此时才记起我的装备比他高档很多,六足豹和马基·焚跟他的战马和长矛完全不同级数,在单打独斗下他十分吃亏。才接了一招,他的枪杆上已留下一条剑痕,我忍不住笑道:“恩,果然是枝好枪。”   作为一名国家大将军,用的兵器肯定有名堂,否则早被马基·焚一挥劈断。高夏深吸口气沉着应战,尽量以骑术配合枪法,避免跟我手中的神剑硬拼。可是我岂会让高夏如愿,以武技而论大家差不太多,比战骑更是高他几班,想避开马基·焚的刺击难若登天。   高夏努力将距离拉开,但却逃不过六足豹的速度,马基·焚连续刺出三十剑,他的长枪硬是挡了三十剑,枪身多处被击出裂痕。两名谢迪武士见不对劲,他们一同策马而出,露茜和基鲁尔亦骑着战马加入战圈,六名大将混战成一团。   高夏且战且退,他们骑兵队的声援也越来越少。时机差不多,我一剑将高夏震退,剑尖摇摇指向他背后大军,笑道:“高夏,若你能再接我十剑,我放你们一条生路!”   爽啊,这才是主角的对白!   以高夏此子容易激动的个性,此刻亦不敢跟我分辨,问题并非他武技比我低,而是他的枪身伤痕累累,要接这十剑谈何容易。高夏索性抛掉长枪,拔出另一把配剑说:“就让本将军看看你有多少能耐。”   我不禁眼前一亮!   那把长剑银白如雪,在剑身之上以古老手艺刻出兽图,图中镶入七粒绿宝石,无论血挡还是剑柄,都有精雕细琢的粉饰并镶满小红宝石。突然发现自己蠢透了,以前我都以参谋身份躲在背后,但其实前线才是个藏宝库。杀败的将军越高级,得到的宝物自然越珍贵!   当我在鉴定高夏的剑值多少银两时,他已经采取行动抢先冲上来,长剑画出一团剑花,我亦挽起马基·焚挡住他的攻势。两剑拖出一道耀眼的火花,在这漆黑的夜里尤其夺目,那把绿宝剑没有被马基·焚弄坏,甚至连剑锋亦没有卷起。   这柄应该是前四大虎将之一,以鬼谋见称的“银狐”米帕专用配剑。   高夏一看手中配剑安然无恙,冷冷笑道:“武器差不多,你还以为可以赢吗?”   今次换了高夏主动,他手中的绿宝剑挑起重重的剑花,有如波浪般冲过来。正面面对高夏的强袭,我将马基·焚横于眼前,当剑移开的一刻,使出了红瞳之术。   黄金六足豹跟他的战马一同冲刺,我亦跟着高夏擦肩而过,在这一闪即逝的光景剑两剑对了五招,连续碰出多道火花。高夏左肩盔甲被削飞,鲜血直喷而出,他失误于被我的红瞳影响,结果接不出最后的一剑。凤丝雅送我的铠甲亦被刺中,胸甲上多了一条浅痕。   “亚梵堤,纳命来!”   高夏长啸一声,竟然不理会所受的伤势,以巧妙的技术将战马掉过头来,再一次向我冲刺。我心里掠过讶异,不明白高夏这家伙想干什么,他剑举过头,胸口却中门大露,剑招中暗含与敌俱亡的味道,很明显是想跟我同归于尽!   别开玩笑!   还没干过小芳和小月,本少爷怎能死!   我的宝剑以最快速度刺向高夏咽喉,他却毫不理会地向我头顶挥剑,这小子果然是要拉我陪葬。不得已下我只有回剑挡格,如此一来却让高夏气势更盛,他的剑倏地爆起剑花,将我逼得节节后退。   在调兵遣将上,我的确看不起高夏,但此人毕竟是国家级将军,属正统的将门之后,传自米帕的武技骑术可不是假。迪矣里的骑兵竭力声援,高夏的剑法越来越完熟,继续下去可能换我小命不保。高夏得势不饶人,狞笑道:“亚梵堤,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祭!”   一刹那间脑筋转了一圈,终于明白高夏的想法,他不是想跟我同归于尽,而是另有所图。   发现他的企图后心里定下计策,勉强挡开高夏两剑,左肩战甲被削了一片,我微微一笑说:“明年今日,爱珊娜会为我生下孩子。”   高夏的斗志生出动摇,他的配剑亦慢了一拍,马基·焚趁机会刺出,直捅他的小腹部。高夏神色决绝,全然不理我的致命一击,用尽全力斩向我的颈侧。我立即催动红瞳之术,心里早就有数的高夏冷冷一笑没有中招,可是下一刻他的战马却失控了。   今次红瞳之术的目标不是高夏,而是他的战马!   在失去平衡下,高夏发出一声悲壮的怒吼,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挥出一击,绿宝剑向我的肩膀砍下来,高夏剑术之高太出乎我意料,陷于劣境的他仍能觑准我手臂出招。我们的去势已没法停止,一个被杀一个断臂几成事实,谁也不能改变此事发生,无论敌我双方亦忍不住大叫起来。   就在这要命的一刻,高夏舍弃性命的全力一剑忽然慢了半拍,就是这半拍决定了他的命运。仗着六足豹的高速,马基·焚在高夏身旁画过一条直线,两军同时陷入寂静,高夏胸部以上的身躯滑下来,身体被马基·焚劈成两半。   当我回转六足豹时,竟发现在矮人战士的陪同下,苏姬正迎风站在城头上。   高夏似没察觉自己已被斩开,复杂得无以复假的眼神,仍然专注在苏姬身上,他心底或许真的爱过爱珊娜。最后高夏带着落魄的神情,重重跌在战马的脚边溅起灰尘,一代大将就此殒命。   望着高夏的尸体,我的心脏仍不争气地乱跳,要不是苏姬及时出现,后果实在不堪想象。   好家伙,这小子自知在战场上不是我的对手,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赢。相反来说,只要杀了我花石城亦变成无关痛痒,所以刚才以命赌命亦要扑杀我,他的目标由一开始就是我的首级而非花石城。   我开始对高夏改观,他竟能让我背脊遭冷汗浸湿。   高夏战死加上苏姬现身,他的骑兵队立即陷入了大慌乱,我军亦准备接下来一场屠杀。趁没人注意时我急急捡起那把绿宝剑,然而天空忽然阴暗下来,冰冷的雾气从四周八面结聚。   (“诡异之剑”到手!   期待已久的海萍终于出手,一道蓝色大圆球从城内飞出,重重轰在骑兵团队里。他们没人猜想到,我方竟仍有高阶魔法师团,大蓝球爆开后化成巨量的潮水,把很多骑士都卷进护城河内。与此同时,假扮爱珊娜的苏姬拿着权仗,说:“吾以爱珊娜女皇的身份命令,所有骑士立即解除武装投降!”   东方日出,太阳的光辉重临大地,漫漫的长夜终于过去。   由于爱珊娜戏剧性地出现,失去主帅的迪矣里骑士陷进了巨大慌乱,两个连名字都没出现过的谢迪无视,亦切合身份在混乱中被杀,省却了作者不少功夫,在这形势之下,结果是一面倒的大屠杀,由半夜直杀至天明,场面之惨烈只有“血流成河”四字能够形容。   “你怎么一个人在偷懒?”  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,当我回首张望,顿时呆滞起来,说话的是基鲁尔的千金宁菱。这位皇城五美之一的女孩,跟我一样悄然站在城墙的边陲,散发乱舞风中,黎明曙光偷偷从她香肩上探出来,她只穿一套蓝白无袖的花边长裙,像一名飘逸的天使般降临我面前。   其实我已经有很多很多女人,或许在我心底渴望的,可能只是一名妹妹也说不定。   静静远眺前方的烟火,战事其实仍然持续,跟这里的清闲恬静仿佛两个世界。破岳和哈利文正率众攻击高夏的营寨,对方只不过是残余部队,若果这也赢不了我大概可以炒掉他们。淡然笑道:“昨晚一役,高夏率领的大军全数尽墨,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,骑士连工兵八万多人,结果一个人也无法回家。”   宁菱的脸色转白,她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已不敢正视护城河的尸体,幽幽道:“不要再说好吗?宁菱从没想过原来战场这么可怕,连多逗留一分钟我也会窒息。”   若是其他情况我可不理那么多,美女送上门当然是打开她双脚干了才去想,可是经过昨晚一场杀戮后,我现在的心情非笔墨能形容。战场上不杀人就是被杀,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,但知道归知道,心里出现波澜是很正常的。   这是我跟我爸爸唯一的分别,他并没有这颗怜悯心。   宁菱忽然过来挺高身体,在我面上吻了一下,说:“你其实是个好人。”   我深吸口气,苦笑说:“好人?‘战场魔法师’亚梵堤的金漆招牌,是用数以万计的人命鲜血写出来,我想你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人。”   宁菱的面皮一下子变红,她一对美丽的瞳孔凝定我身上,好一会儿说:“宁菱深信在这一生里,将不会遇到第二个像亚梵堤一样的奇男子。”   说毕,宁菱只留下一个叫我惊艳的微笑,像微风一样悄悄离开。心里的屈闷稍减,仰望天空逐渐染蓝,要是由我选一个妹妹,就应该像宁菱这个样子,千万不要像静水月就好。   花石城接近两个月的攻防战,由高夏战败身死而谢幕。在花石城的护城河内,填满了战死的士兵和马匹尸体,八万骑士死了六万多,战况之惨烈可以想象得到。本来我想亲自烧光这堆尸体,但露茜却自告奋勇承包这项工作,老实说我不想让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来做此事。   看着她一把火将尸体烧个精光,由将领至小兵,心里都是矛盾的感受,经历这沉重血腥的一役,恐怕花石城要进行大规模重建才能再住平民。   本来我打算将高夏斩首,再砍碎他的尸体喂狗,可是基鲁尔曾跟米帕私交甚笃,因而向我求情,结果给他草草埋了就算。   好,正经完了,一切任由它过去!   当我们收伏高夏军旅后的三日,消息已经传到迪矣里中部,多个城镇亦震动起来,汉威堡领主动派三名使节前来宣誓效忠。即使尚未见面,但也猜到这汉威堡的领主是什么样人,甫听到我们打胜仗了,立即派人跑来摇尾巴,不过我挺喜欢这种势利小人。   高夏军队被我们消灭,加上汉威堡的叛变,使得天树不得不遵守承诺,带着暗妖精军逃去无踪,至于静韵的翼人军亦退回迪矣里皇城。相信黎斯龙的皇宫,现在一定是很热闹了。   雅男骑着马匹在我旁边说:“贱男,那把剑你抹了很久,你想抹断它吗?”   我现在抹的,就是从高夏手上抢走的绿宝石剑。   除了雅男,自然还有她的好姐妹洛玛,以及哈利文三人在我旁边策马前行。基鲁尔、破岳和露茜领着大军向汉威堡前进,而我则躺着躲于后军,享用这张正是爱珊娜征战沙场时的御用大床!   早在盖亚之战我就想躺一躺了,这张大床由三十二人所托,足够睡上十个美女,连枕头被子都是丝绸羽毛所做,四边还挂着香喷喷的锦囊,真是舒服死了,唯一可惜是爱珊娜不在,否则搂住淫魔一族的美女躺在这里,必然是人生一大快事。   至于青龙、朱雀他们一群侏儒,协助带领花石城的十数万民众,浩浩荡荡地跟在我们的大军背后。从我们所在之地,一直到后方的两座大山脉,都有百姓沿着山路徒步而行,场面相当壮观。为了不让百姓追得太辛苦,我们只好减慢前进速度,如此一来需要多几日才能抵达汉威堡。   此时此刻我已在军队里建立了威望,负责本少爷保护工作的哈利文笑说:“此剑大有来头,它是从前米帕大将军的家传之宝,名字叫‘诡异之剑’。”   我和洛玛同时叫起来:“家传之宝?”   我跟洛玛不友善地对望一眼,大家都看见对方眼中的的贪婪,洛玛问道:“这把剑卖出去值多少钱?”   哈利文的笑容即时僵住。   敲了一记洛玛的头顶,我向哈利文问道:“这把剑有何奥妙之处?”   哈利文摸摸自己的羊胡子,怀念地说:“都有二十年多了,那时候末将只是御林军的小偏将,曾经有幸目睹米帕将军跟萨加勒陛下练剑。当年陛下使用的是皇者之剑,将军用的是这把诡异之剑。”   哦,原来这把剑曾跟皇者之剑对战,怪难连马基·焚也劈不断,双手不自觉更加用力地抹。   “其实末将也不晓得个中情况,但当年米帕将军曾经以此剑使出惊人破坏力,连萨加勒陛下也要大吃一惊。”   观乎此剑的主要物料应是混合钢材,但其颜色却带奶白,在剑身两面各镶入七粒绿色猫眼石,手柄更镶入三十多粒鸡眼红宝,就算不拿来当武器本身已经很富贵。至于“诡异之剑”这名字我也曾经听闻过,好象跟佳娜使用的“诅咒之剑”出于同一匠师,照哈利文所说,这把剑应该跟诅咒之剑一样具备某些能力。高夏大概也不知道它的用途,在激战中根本没感到他使用此剑异能。   不愧叫诡异之剑,果然很诡异。   跟着大队往前走的时间,我就躺着玩赏宝物,玩得累了就在床上滚来滚去装睡觉,打仗打得这么舒服,相信没人会像我这样子。   汉威堡,坐落于花石城和迪矣里皇国中部的交界。此城说大不大,说小亦不小,相比起皇城和花石城,规模略微小一点,守城士兵不超过一万。亦正因为士兵少,所以他们不敢惹祸上身,谁打胜仗就跟谁好了,是名正言顺的墙头草。   在城门口早有三人在恭候我们,他们是“贤者”多度、北方联盟外交部长莫斯,以及化成人形的佳娜。陪在多度身边的,还有一件重约二百磅左右,头顶地中海的痴肥雄性生物,单看此人一身珠宝就知道,他就是这座城的领主没错。在肥领主的身后,带着文武士官约四十多人,以及两百名装备轻简的骑士。   多度上前介绍说:“这位是汉威堡的领主——立林男爵,这一位就是帝国北方大提督,亚梵堤子爵大人。”   立林忍不住向我上下打量,然后扑上来捉住我手,说:“阁下就是名满天下的亚梵堤大人?真是闻名不如见面,阁下比起传言更加英伟呢!”   我偷瞄了莫斯一眼,他向我暗暗打个眼色表示有密话要说,我笑着向立林道:“幸会,难得男爵弃明投暗……”   雅男一撞我手肘,我改口道:“喔,是弃暗投明加入我方,亚梵堤谨代表国王向阁下致谢,将来平定叛乱后必然重重有赏。”   立林等的也不过是“重重有赏”这四个字,他两眼发光望向我们后方,似在寻找爱珊娜的芳驾多擦两下鞋。不过多度已为立林介绍基鲁尔和破岳,以后两者的身份威望,立林亦自然是大显他的拍马屁功力。   我和莫斯有默契地走过一旁,他说:“大人,刚刚收到两则消息,暗妖精族出现大内讧,大长老海棠带着自己的亲卫投靠黎斯龙,天树带着主要部队折返伏流城。”   “很正常,由盖亚之役到花石城大战,两场战争已经暴露了海棠危及族人的野心。而且天树不是傻的,在衡量全族的利益下,他才会大胆起革命。”   莫斯微笑说:“但凡政客皆有野心,问题是海棠没有自知之明。”   “恩,竟敢跟爱珊娜为敌,海棠这一着错很大。也好,反正这臭婆娘常常针对我,今次顺便跟她算算旧帐。第二则消息是什么?”   莫斯偷看一眼佳娜,道:“这消息连我也不敢确定,猛虎义军进攻皇城西时,‘黑骑士’力克引兵十万击退反政府军。在猛虎义军撤退之后,有国家士兵在荒郊发现西瓦巨龙的尸体,听说它满身是伤,被不知名的物体所杀。”   我微一苦笑,说:“什么不知名物体,杀那条龙的是力克。”   莫斯微一错愕,道:“虽然力克是四大虎将,但不见得可以杀死西瓦龙。”   拍一拍莫斯的肩膊,我小声说:“你有所不知,人类状态的力克当然办不到,但龙骑士状态的他就可以了。”   “龙骑士?什么是龙骑士?”   “关于龙骑士的事情我迟点再告诉你,但从此点可以知道,西瓦龙族已经忍不住要出手。那个叫立林的痴汉可靠吗?”   莫斯笑说:“当然不可靠,只要我军失利,他会毫不犹豫出卖我们。”   我点头笑道:“那就好了,这种重视利害的人最易掌握。”   “大人说得对,不过书下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。‘贤者’多度的名气比我们想象中更厉害,刚来此城时几乎全城百姓夹道相迎,逼使立林不得不礼待我们。”   政治的威力往往不逊于军事,莫斯的话让我听得直点头,多度加上莫斯,可以组成一流的劝降组合,如能兵不血刃解决皇国中央的小城,将可以打通一条路直插皇城这心脏。哎呀,用“插”会不会太难听?   跟莫斯对话时,基鲁尔、多度、露茜和立林四人一起过来,多度鞠躬说:“尊贵的提督大人,多度有一个不情之请,希望提督能够答应。”   我笑着一把扶起多度,说:“贤者可以放心,我会找一合适人选照顾花石城的百姓。”   多度微微愕然,他以爱民出名,原本打算负责照顾跟随我们的十多万平民,但我却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。在基鲁尔等人的注视下,向前排刚下马车的一个男子招招手,那人亦欣然走过来。我一拍他的肩膊道:“相信没人会怀疑,他有能力照料花石城的难民。”   我所选择的人,就是堂堂迪矣里的左丞相,却又超级不起眼的角色——利加。利加闻言打一个尿颤,说:“要……要我照料难民?”   虽然利加跟佐治国皇都是碌碌无能之辈,但好歹他也是一名丞相,看顾区区一城人民总还可以。我点头说:“如果丞相大人不介意,我们想请你……”   利加眼角突然流泪,让我们皆惊讶起来。   没料到利加突然发情搂住小弟,而且老泪纵横道:“呜呜……终于来找我了吗……呜……还在想你们是否忘记了我……呜……都几乎发霉了……呜……”   我用力推开利加,但想不到他原来这么大力,急急道:“放……放手啊!警卫啊,非礼啊!”   利加继续哭道:“我可是丞相啊……呜呜……你们以为我是废柴吗……呜……差点就变成万年冰人……呜呜呜……”   指指这个非礼我的死变态,问多度说:“贤者还有异议吗?但我不保证他会不会自杀。”   多度吓了一跳,道:“没有异议了!”   由于汉威堡的面积不足,无法容纳我们全军和花石城所有百姓,所以我们在城外建立营寨,立林只提供我们粮食和用水。经过连场大战和赶路,我军将士无论精神或体力全都透支,故此基鲁尔将守备队的人数大幅减少,让更多士兵可以轮流休息。   基鲁尔和破岳二人负责军务及巡逻,哈利文负责四出打探局势和情报,露茜比他们三人更加忙碌,她正重新编制投降的高夏骑兵队。这支战败的骑兵团人数约有二万,扣除带伤在身的实质只有一半,现在全由露茜来调动。   至于利加就负责打理花石城百姓的生活问题,多度则兴致勃勃地跟莫斯研究形势,分析最具效率的劝降目标。雅男去了梵沁女皇的临时居所,这对母女似乎要交涉了,至于洛玛这蠢才最清闲,朝早起床就扮企业战士,在屋顶之上翻来跳去,到破岳不用值班时就死缠住他要学箭法。   还有另外一个超级麻烦人物,佐治那家伙一天派人来找我九次,说他的性病越来越严重,再不医可能会永久阳痿等等。唉,堂堂狮子王是何等人物,居然生个染性病的犬儿,只不过是区区阳痿佐治你又何必害怕?   趁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,我向立林借了一面七尺大镜子施法,连接起奈落之镜进入瘟疫女神殿内。经过多次被偷袭,我本能地举起双手保护面孔,但等了很久都没发现迪斯丝的踪迹,照平常这家伙总爱用夺命剪刀脚,以下体直压到我面上来才对,最后我大叫起来:“喂,所有人都死光啊?”   我的说话声回荡大殿,但很快就有回音,一把冰冷的声音自我背后响起:“我们早死了过千年呢。”   转头一看,竟然是“棺木女皇”明美莲。   这只美艳吸血鬼换了一件新的金边白色寿衣,但仍然是超露超性感,那件大露肩寿衣的胸口,低到几乎可以看见乳头,明美莲那对不逊于安菲、露云芙的豪乳露出三分之二。偏偏寿衣下摆是条窄得可怜的长布,两条光亮香艳的长腿尽情展现,布上则绣着“入土为安”意思的古代沙加文字。   我施以奔雷手搭着明美莲肩膀,笑说:“迪斯丝呢?她平常总会飞出来夹我的头啊。”   明美莲没有一丝表情,淡紫色的嘴唇微颤,道:“大人忙着开宴会,所以命令美莲来接先生。”   发现明美莲没有任何抗拒,我的手大胆游到她的肉丸上。吸血鬼果然跟人类有差别。就算已经上了床,但女人总爱扮一扮矜持,明美莲却没有这种情形,任由我轻薄她的身躯。灵光一闪,问道:“对了,虽然跟你打过几场友谊波,但都好象没有问过你,你是生于哪一个时代的?”   明美莲说:“我出生于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。”   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,亦即是萨蒂蒙的年代,当年魔女皇将已经分裂的国家重新统一,建立起悠长的后沙加皇朝,故此顺口一问道:“那你知道谁是‘魔女皇’萨蒂蒙吗?”   明美莲带着死寂的目光忽然闪过光芒,说:“那是相当久远的记忆,我跟萨蒂蒙并不认识,但算起来则是远亲,她的父亲西山·沙加·华奥尔是正统皇裔,跟我家族有点源源。”   “西山?这名字从来没听过?”   明美莲面上掠过畏惧,道:“在我们生存的年代,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,西山外号是‘邪神’,他被冠以最强魔法师的称号。”   “最强魔法师?这么猛啊?”   其实明美莲的话有一半可以理解,如果这个西山是萨蒂蒙的父亲,那他就是发明神王降偈的首位法师,而更加是亲身成功的个案。然而不能理解的部分是,为何如此具分量的人物,却没有记载于经典内。   传说萨蒂蒙横扫大陆时,曾得到魔族的协助,或许就是这号人物在背后支持。   忽然间泛起怪异感,远古年代的不解之谜,现在竟然询问同年代的人,从她口中得知谜团的真相。要是告诉明美莲,当年的萨蒂蒙现在仍然活蹦乱跳,不知她会有何反应?   我的手掌已经捏着她奶子很久了,忽然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,说:“你们沙加皇朝的女人都像你一样胸襟广大吗?”   原本是见气氛沉闷开开玩笑,没想到明美莲认真地说:“我们皇朝在建立社会以前,是以男性器官作为原始图腾,正统皇族的男性全都天赋异禀,而女性的曲线也比普通女人厉害,像我的身材在皇族内是很普通。”   “呀,你都叫普通?难怪侏叶天生一对无敌大西瓜,但那个叫雪儿的好象是小芒果而已,她不是皇族后人吗?”   “雪儿她根本还没发育。”   哎呀,真惨呢,还没发育就变成吸血鬼了。但这个沙加皇朝还真有趣,每个男成员都是大屌的,而且性风气开放,说不定我们拉德尔家也是该族后人,呵呵。   越过疫神大殿,进入大殿内苑的水窟范围,在湖边有一个十分宏大的亭子,内里坐着迪斯丝、妮儿、雪儿、波波和女夜魔,在长桌上更放着一团团红色的东西。当我们走近时,已嗅到十分香浓的海鲜味道,原来长桌上摆放的竟然是蟹!   咦?   就在我被蟹分神时,只见人影一闪,眼前尽是漆黑。当我意识到什么一回事时,脸孔早已埋在迪斯丝的两腿之间。迪斯丝道:“丝奴想死主人了!”   又中招。   “呜呜呜呜……”   “哎呀,对不起啊主人,丝奴实在太兴奋了。”   迪斯丝飞退地上,双膝下跪向我行礼,看见连瘟疫女神亦跪下来,其他众女也不敢坐下,纷纷向我行跪礼。众女之中只有一个没有跪的,应该说她是无法下跪,那个就是新进来的慧卿。   当得见慧卿时,就连我这一代淫术大师也禁不住惊喜,久没运作的嗜虐血液火速燃起。由于得到梵沁默许,我正式将慧卿带进奈落之镜,送给迪斯丝当作玩具来用,只是没想到后者居然将她变成人肉座椅!   现在的慧卿浑身一丝不挂,给硬挤进了一个特殊的器具之内。这器具其实是一个类似盒型的木架,以上佳的木材配合华丽瓷漆所造,将慧卿上半身躺进架内。容纳慧卿身躯的盒甚为细小,使她的肩膀跟身体紧紧压着,前臂套在木架内,只有一对手掌伸出来。慧卿的手指抓住一对木碗般的半圆,半圆外有环子套着手指,使她不想拿着也不行。   至于慧卿的下半身则屈着,白嫩的大屁股朝天,女性最神秘的地方皆一览无遗。她的大腿贴着小腹,小腿却成九十度向上被固定在架上,使她的屁股蛋变成坐垫,小腿变成了椅背。慧卿的眼睛和嘴巴皆被封住,只有一对耳朵听着我们的对话。   迪斯丝高兴地拉着我,说:“主人,这是丝奴亲自设计的,是否很有趣?”   我踢了踢慧卿的屁股一脚,说:“一点也不有趣。”   迪斯丝失望地道:“丝奴还以为主人会喜欢……”   我笑说:“概念是不错,可惜设计太简单了。换了是我,就会将她设计成摇摇椅,再把走珠的圆球放在她的女穴内,每摇一下她就被刺激一下,多爽啊!”   慧卿的身体微颤一下,迪斯丝又在围着我来飞,以尊敬的眼神望着我道:“不愧是主人,主人是最厉害的!”   “哈哈哈哈哈……你到现在才知道啊?你主人可是世上最强淫术师。还有还有,那个木碗该换成钢碗,等主人坐在她身上喝美酒吃雪茄时,让雪茄热力透过钢碗折磨她手掌,哈哈哈哈……还可以加个木塞连到椅脚上,每次向前摇就让木塞干她的屁眼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   “主人不愧世上最贱格的淫术师啊,丝奴佩服得五体投地呢。”   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咦,刚刚你说什么?”   “丝奴说五体投地啊。”   “是啊,哈哈哈哈哈哈……对,为什么这么多蟹在这里,而且都煮熟了。”   在一旁的妮儿说:“这些是波波网上来的,原来这个湖底有很多大闸蟹,而且十分鲜美。”   老实不客气,我就坐在慧卿的屁股肉上,这臭婆娘没什么出色,单单只有身材遗传了乃母优点,拿来当人肉椅子真是一流。当我坐下来依到她小腿时,感受到这张真是世上最舒服过瘾的椅子,用女人的脚后腿来垫背真是舒服得没话说。这种调调应该最合安菲脾胃,她可能还会要求更大的折磨感呢。   手指探到慧卿的阴肉内轻轻一挖,她的阴户早就湿透了,我出尽吃奶之力捏她的屁股,笑说:“被人当椅子坐你也会兴奋?你到底还要不要脸的?”   没想到这一捏和嘲笑,慧卿的两片肉唇中突然喷出大量汁液,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潮吹出来。   “呵呵呵呵……居然高潮?看来有人喜欢被坐呢!”   慧卿的身体不住地打颤,坐在她身上的我好象被按摩似的,迪斯丝揣过一盘大闸蟹过来,问道:“主人何必理会一张椅子,这里有很多毛蟹呢,主人要吃公还是吃母的?”   “废话,现在当然要吃公。”   奈落之镜里实在是神仙般的生活,不但有一大票美女服侍,还有火锅和大闸蟹宴,将来退休之后可以考虑定居于此。   雪儿从蒸笼里取出多个粉包,说:“这是我们家以前最爱吃的‘蟹粉小笼包’,请主人慢慢享用。”   “哇,连蟹粉小笼包也有,有没有菊花啊?”   妮儿用一个小白陶瓷杯,倒了一杯洁白如水的米酒给我,说:“疫神殿没有菊花,不过有迪斯丝小姐的陈年佳酿,请慢用。”   波波也拿出另一大盘,道:“亚梵堤先生真有口福,这盘是我们家乡的名菜醉蟹,已经酿了七日七夜呢。”   “哦,你不是住在水底的吗?人鱼也懂得吃的文化?”   明美莲道:“主人太小觑我们了,还有姜葱闷蟹、椒盐炒蟹、咖喱蟹煲、炸蟹钳、蟹粉豆腐等等我们都会煮呢。”   “真的假的,吸血僵尸居然会炒蟹?” 第三话 武器之灵   实在太可怕了!   在这大闸蟹宴的现场,由亚梵堤作实况直播!   原本以为是大家坐着一起吃饭,没想到会变成现在的情况,刚才我只不过咬一下蟹钳而已,波波突然面色一沉,食指向天,无厘头地冒出一句:“蟹……不是这样吃的。”   嘎?   波波的这一句话,竟燃起迪斯丝和明美莲两个的斗志,她们三人眼睛突然喷发火焰。当我以为她们要跳“心中有团火”时,没想到她们各自掏出一整套的工具,开始狼吞虎咽起来,展开一场血肉模糊的吃蟹大战。面对万军亦面不改色的我,现在是坐一旁看傻了眼,妮儿一边为我添酒,一边说:“不用理她们,她们常常都是这样子的。”   “常常都是这样?常常都是一口气吃十几只大闸蟹啊?她们不怕胆固醇?”   女夜魔捧上蟹粉小笼包,说:“迪斯丝大人和明美莲小姐都不会死,至于波波她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游水,再多胆固醇也会消去。”   真是走眼,没料到这三人原来是超级高手,不但斗吃得多,吃完的蟹壳居然可以砌回原状,每只蟹连一丝肉都没得剩,问你服不服?   望一眼那女夜魔,自从收了她进来后,我都没有时间好好享用,不禁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  女夜魔微微愕然,说:“我们夜魔族没有名字的,全都是用数字代表身份。”   “那你的代表是什么?”   “九四一三。”   “就算狗也得起个名啊,我现在帮你起一个,以后就叫‘嘉莉蒂’吧。”   “请问这名字有什么寓意,或者跟传说故事有关吗?”   “没有,随便想的。”   “不要啊!我要有意思的好名!”   “有意思也可以,那就叫‘逢赌必赢’,或者‘四方通吃’如何?”   “嘉莉蒂这名字太优美了!我爱死这名字呢!”   蟹宴战役结束了,结果波波吃下十四只大闸蟹封后,迪斯丝和明美莲同是吃了十三只屈居亚军,此战壮烈牺牲了足足四十只大闸蟹。我自己亦小吃四只加几个小笼包,不愧是甫网上来的新鲜海产,味道相当不俗。   靠在慧卿的小腿,喝了两口陈年米酒,才想起今天进来是有事情要办,问道:“丝奴,你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好性病吗?”   众女以超讨厌的眼光望向我,只有迪斯丝吃惊说:“怎么可能?主人有契约力量保护,什么性病病毒胆敢冒犯我迪斯丝的主人?”   果然如此,当初曾被邪爱族算计而中细菌毒,但最后却安然无恙而且非常舒服,那时就猜想跟迪斯丝有关系。别看迪斯丝在我面前像个笨蛋,她可是洪荒时代已生存于世,不知经历了几次文明的太古魔神,能号令世上一切传染病毒,可以吞下十三只大闸蟹的瘟疫女神。   现在能从她本人亲口证实,即是在我有生之年不会再染病,什么禽流感或爱滋病都跟小弟没关系,以后可以尽情吃鸡和叫鸡!   妮儿说:“我们不是要怪责亚梵堤先生你下流、无耻、淫邪、肮脏、滥交,但最少刚才应该用公筷,这是基本卫生呢。”   “我干!你们这是什么眼神?我像那种一身性病的贱男人吗?”   除了迪斯丝外,所有女孩竟然认真地点头,包括被我坐着的慧卿在内,这气氛真够伤人啊。一气之下将一只蟹钳硬塞进慧卿的阴穴内,道:“神经病!我何时说是我染病?我只是替朋友问的。”   妮儿拍拍我膊头,说:“替朋友问,我们明白的。”   “喂喂,凡事适可而止啊!”   反倒是迪斯丝呼一口气,笑说:“那就简单啦,主人身上有手帕吗?”   我将一条手帕交给她,她将手帕放在桌面打开,墨绿色长发忽然无风自动,其中有一条突然刺进手帕内,就像刺绣般在手帕绣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图腾,此图腾我依稀认得是她们疫族的族徽。   身为古老魔神的迪斯丝,其头发无法用普通剪刀切开,她将发丝一口咬断,微笑道:“请主人带这手帕回去吧,任何病毒嗅到丝奴的气味必会退避三舍。”   (“百毒不侵手帕”到手!   哇,名字很土啊!   “啊,太好了,丝奴你真乖,主人疼死你了!”   我忍不住将这女魔神抱过来,直接朝她的嘴唇上痛吻一口,虽然她嘴里仍有点死蟹味。   迪斯丝露出小女孩的红脸,依偎在我怀内说:“主人要回去了吗?如果主人疼爱丝奴,请多些时间留在奈落之镜,丝奴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主人。”   正如迪斯丝所言,每次有事情找她帮手才溜回来,实在是有点儿那个,但现在只得苦笑说:“外面世界一片混乱,天下苍生还要等着主人拯救呢。等我收拾一切后,一定会回来度假的。”   匆匆忙忙离开奈落之镜,莫斯早已经在镜外等候,在他旁边又站着佳娜。莫斯向我深深鞠躬,道:“属下冒昧,希望大人别见怪。”   暗暗慨叹,想享受一刻悠闲也不可以,然而我向莫斯道:“不要紧,你找我是否有什么事?”   莫斯说:“今早收到帝国的两则情报,凡迪亚所属黄金翼狮团,跟伊洛夫所属的绯红鹫皇军在帝东区内开始交兵。同时间南方亦敲响警号,赫鲁斯趁此良机兵分两路逼向帝中,就连没动静的白雪苍狼军也活跃起来,我们已经没有多余时间。”   长长叹气,帝国五大军团已出动了四支,只剩下拉德尔家族的黑龙军尚没出手。我点点头说:“的确没时间了,所以我想在十日之内取下迪矣里皇城,你以为如何?”   莫斯将头垂下,沉吟说:“虽然我们挫退了三支大军,但想攻陷皇城尚有最少七至八座城池,十日时间恐怕……”   我在心中暗暗计算,虽然莫斯是我的智囊团一员,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然而跟阿里雅和萨马龙奇始终有一段差距。阿里雅必定会冷冷扔出几个机率,再细心分析不同的可行性,萨马龙奇则会用扇子掩着下半脸,阴阴湿湿地说出几条毒计。   但这两个家伙有同一特点,就是不会说“没可能”这是他们比任何人更适合当军师的理由。   我轻拍莫斯肩膊,道:“城池、军队并非最大问题,迪矣里跟帝国的情况完全不同。”   莫斯微一震动,道:“属下明白了,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老父病倒、兄妹阅墙争产而已。其实一切问题的起因,就是佐治国皇病重。”   我笑着点头,道:“另一消息是什么?”   莫斯的表情有异,压低声音道:“安菲小姐失了踪。”   倏然止步,我慢慢回头望向莫斯,说:“你再说一次。”   莫斯静静道:“我们收到的情报,五日前伊美露商会在帝中的分号以安全为理由休业,安菲小姐本人亦失去踪迹。”   思绪突然乱起来,安菲到底发生什么事?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掌中感到一点痛楚,原来不自觉地握得剑柄太紧。不详的感觉涌起,我必须赶回帝国最大的理由,其实是安菲的贞女蛊期限快将届满。   在这一刻,我想骑白银狮鹫飞回帝国去。   莫斯补充道:“属下明白大人心情,萨马龙奇先生已经派人潜进帝中进行搜索,不久之后应该会有回音。”   并非我不相信萨马龙奇的能力,而是他根本不清楚安菲的情况,要是我赶不及喂育她的贞女蛊,她会因此而发疯。   长吸一口空气,稍微镇定情绪,我向莫斯道:“莫斯听令,我现在给你二十小时,将由汉威堡至皇城的所有城池作出分析,以佐治国皇康复的情况下,每座城的劝降成功率有多少。”   莫斯单膝跪下道:“请大人放心,莫斯必定尽力完成任务。”   在我的要求下,基鲁尔和多度一同跟我晋见佐治国皇,那位无所事事的立林领主毫不放过机会,誓要跟我们走在一起。多度说:“连御医都说药石无灵,提督大人真有信心可以治好国皇吗?”   虽然有迪斯丝的头发和印记,要退去佐治身上的性病并不困难,可是此君本来就是体弱之辈,加上染病已久,何时能恢复元气实在难以计算,而且这家伙是不能以常理推测的。   我们四人到达佐治的病房,守卫纷纷让开,只见佐治面如金纸,病入膏肓,他的皮肤多处溃烂,发出一阵阵的恶臭。佐治看见我们,两眼无神道:“好兄弟,你终于来了。”   我照例摆一下姿势,喊叫说:“微臣来迟,请……咦?”   黑影一闪,那个肥领主早已扑到床边跪下来,眼泪猛流道:“陛下!微臣来迟,请陛下恕罪!恕罪!”   嘎?居然敢抢我对白?   佐治有气无力地说:“阁下是哪位啊?”   立林道:“小人立林,是追随皇室多年的汉威堡领主,一直忠心耿耿、鞠躬尽瘁、精忠报国、死而后已……看见陛下受病魔折磨,臣下实在是……实在是切肤之痛啊!”   我望向基鲁尔和多度再指着立林,这家伙好象不久前才投向黎斯龙吧。当值医生道:“陛下这几天病况反复,幸好大人来得及时,是否已经决定为陛下牺牲?”   心中一动,我微笑道:“没错,陛下的性命攸关,所以微臣决定牺牲无谓的尊严,反正又不用死的。”   立林边听边睁大眼,当他听到“不用死”这三个字后,立即双目放光道:“我尊贵的陛下啊,只要有用着立林的地方,就算要肝脑涂地微臣亦是甘心。”   啊,肥仔你今次倒大霉了!   而且是倒好大霉!   肥领主立林跪在佐治床边不停流眼泪,其样子跟死了亲生老爸没有分别,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专业演技。立林杀猪似地叫嚷道:“我的皇啊,只要是为您而做的,微臣万死不辞。”   佐治叹气说:“立林爵士果然忠心,可惜要救我这条命,就只有亚梵堤好兄弟能够办得到。”   哇,不要用这种眼光望我啊!   立林七情上面,说:“上天啊,如此神圣的任务,您为什么不赐给我。”   我干咳一声,拍拍立林的肩膊说:“你放心,我代替上天赐这任务给你。”   佐治皱起眉头,旁边的医生说:“陛下身上的病毒很是霸道,让这位爵士大人帮忙只会徒增一名病患。”   从肚皮上的百宝袋中取出迪斯丝所赠“百毒不侵手帕”笑道:“这块手帕是小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奉献大量财产向瘟疫女神讨回来的宝物,只要立林爵士把这手帕放在身上,自能保他百毒不侵。”   基鲁尔、多度、医生以至侍卫都露出感动之色,佐治激动得眼有泪光,立林则以惺惺相惜的目光看我。我趁此势高声说:“为了迪矣里,为了老百姓,为了我的好朋友佐治国皇,这少少的损失又有何妨呢?”   佐治哭道:“好兄弟放心,等一切回复正轨后我必然重酬回报。”   好啊!   当我心里暗笑将手帕插在立林的衣袋时,这肥鬼仍不知道大祸临头,紧紧捉着我双手,说:“这个马屁……噢……拯救国皇的伟大任务,提督大人愿意交给小臣?”   我笑道:“大家好朋友何必客气,好差事当然要留给你。”   医生说:“那就事不宜迟,我们现在就开始吧。”   立林说:“好!无论是刀山地狱,臣下都愿意……咦,这里很热吗?陛下您为何脱裤?”   佐治说:“裤子当然要脱,不然你怎么给我吮毒?”   立林刚才的激昂表情一下子冻结,口颤地问道:“吮……吮……吮毒?”   医生准备好针药,说:“对,我们需要像立林爵士这样的忠臣,为国皇陛下吮出性病病毒。”   立林即时全身抽筋,怪叫道:“性病?”   难得有替死鬼自己跑出来,我偷偷躲在基鲁尔的身后暗笑。本来我有想过直接将手帕用在佐治身上,可是经过考虑后总觉不妥,要是病毒被吓得乱窜,甚至随血液破体而出,以佐治现时的虚弱状态可能无命。最保险的方法是找人帮他吮出毒菌,由医生施以针药救治。   医生说:“陛下的阳物和臀部病情最严重,领主大人请从那两处着手。”   佐治笑道:“最近老痔发作,麻烦爵士顺个便,等我痊愈后一定加你爵位。”   立林一边流眼泪,一边傻笑道:“能够为陛下效劳,是立林的光荣。”   女人舔女人还好,但男人吮男人嘛,像我这种贱男也有作噩梦的时候,立林还没开始我已经拉着基鲁尔和多度离开病房。基鲁尔悄悄问道:“提督大人,那条手帕是真的吗?”   我横他一眼说:“笑话,当然是真货,你当我是奸商啊?”   多度说:“那真太好了,陛下有救了。”   “假设陛下病好,对局势有何影响?”   基鲁尔道:“我明白提督大人的想法,但请不要太期待。”   多度说:“敝国是兵权集中制,现在大皇子操控了全国兵力,即使像立林这些小领主愿意归附,但形势改变不了多少。”   我微笑道:“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一下子能扭转局势,但只要佐治国皇仍具影响力,最少可以牵制游离的贵族。”   多度两眼发光,问道:“提督大人想进行轴心战术?”   “不愧是贤者,由阁下跟莫斯组成劝间团,加上佐治御笔亲书的招降信,要从汉威堡打通一条路到皇城,相信不会很难。”   “你又想要爷爷冒险!”   清脆而悦耳的声音从背后而来,露茜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背后,贯彻她一向藏头露尾的本色。   正当我要发言时,基鲁尔早先一步说:“提督大人的策略并非不可行,以莫斯先生的辩才、多度大人的声望,以及佐治陛下的亲笔书信,足够降服势力较小的领主。”   多度轻抚长须,微笑说:“没错,能够尽量减少伤亡,提督大人的计划正合老臣心意。”   “爷爷!”   露茜忍不住跺脚娇叱,由鼻尖至小脸蛋亦气得透红,她罕有地展现出女孩子动气的可爱神态,看得我和基鲁尔都呆了一呆。   莫斯曾告诉我,这次汉威堡成功归附我方,多度似乎是当说客当上了瘾。其实我自己亦曾做过说客,而且劝服了堂堂的兽人族,那份成功和满足感确是很过瘾,更别说之后干了他们全部落元老们的老婆。   我微微一笑说:“队长不用担心,我们只挑成功率高的领地下手,其余成功率低的由我另想办法。”   听医生们交代,立林为佐治吸去了毒脓和毒血,经过治理后佐治的情况渐见稳定,现在留于寝室中静养。迪斯丝给我的手帕果然厉害,立林并没有染到性病,不过精神似乎受到很大打击,刚才我不小心放个屁,他居然发狂尖叫起来。   这些都不打紧了,总之佐治的情况改善,我们的筹码亦会增加。   在汉威堡的西边,有一个简陋的炼金土坊,原本是用来制作吹气娃娃所用,但现在临时征用为我的工坊。在炼金土坊的墙上,仍挂着一个圆型嘴巴,胸部雄伟的静水月型娃娃,不晓得她本尊看见会有什么反应。   在土坊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张大桌子,桌子上以金属架竖立起龙头弓、凤首弓和神秘护腕。室外传来敲门声,进来的是青龙和断金这对高矮父子,断金甫踏足室内,他的视线再没有从龙头和凤首上移开。   青龙道;“我们今天是来跟提督大人辞行的。”   我点头说:“你们决定潜入皇城活捉梅菲士?”   “没错,趁现在局势混乱,黎斯龙应该没闲工夫照顾梅菲士。”   我笑道:“你们今次来不只是辞行那么简单吧。”   青龙微微愕然,旋即苦笑道:“果然是瞒不了大人,我们想跟凤翔商会借几位矮人当向导,所以才跑来跟大人说一声。”   青龙、朱雀今次带领的全是矮人族中精锐战士,论战斗力是不容小觑,但要完成活捉魔导士的壮举,除了依靠武力之外,更需要有周详的计划,以及对皇城环境了如指掌的助手。凤翔商会的战士在皇城居住了一段时间,加上大家都是矮人族,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,故此青龙才会跑来找我。   我摸摸下巴说:“老实说,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,跟自己女人求援是很丢面子的。”   青龙亦非第一次跟我交手,他笑着将一个小盒取出来,才打开盒盖,我的眼睛亦为之一亮,在盒内摆放了一绿一蓝,拇指大小的猫眼石,这两粒宝石最少值三至四百金币。我笑着将盒盖闭下,道:“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,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,只要本人修书一封,小雅必派出最能干的部下来。”   青龙鞠躬说:“提督大人真慷慨,那我们先行道谢。”   一直没说话的断金突然道:“请问提督,这两把弓就是翼人族的皇家宝物‘龙头弓’和‘凤首弓’吗?”   “对,断金先生也有兴趣吗?”   断金从衣内袋取出一个圆型单眼镜,细心观看这两把神弓,还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摸弓身,道:“唔,我从来没看过这么豪迈的雕工,而且它们的质料十分特别,明明是柔软的黄金为主,却不知用什么金属混合,竟造出如此坚韧的弓体。”   矮人族的大工匠果然非凡,对于金属的认识竟然有我八成功力,呵呵。   断金拿出一把细小精美,闪亮华丽的金锤,说:“如果提督不介意,断金想测试一下这把弓的灵魂。”   灵魂?   猛然想起矮人族乃专司兵器制造的种族,我微笑伸手示意没问题,然而心里却被勾起了好奇心。   从很久以前我就听闻,矮人族相信武器会自己选择主人,因为他们认定每件武器皆有灵魂,把兵器防具视为生命体看待。故此传言说矮人名匠能跟装备沟通,这观点在我们人类来说很可笑,你在路上看见有人拿着木棍说话,大概也会绕路走。可是作为一位炼金术师,我一直渴望亲眼看看事情的真相。   只见断金双手拿着小小的金锤,闭上眼睛像祈祷一样,青龙说:“提督不用担心,我们矮人族热爱装备,爸爸是不会弄坏这三件玩意的。”   断金的金锤在凤首弓上轻轻一敲,这只不过是很轻微的金属碰撞,却竟然产生出异常巨大的声响。这诡异的巨响跟碰撞力量完全不成正比,不但震动了整个临时土坊,而且频率非常低,好几只玻璃杯和试管亦皆裂开,没有心理准备的我连心脏亦震得似要跳出来,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。   我愕然望向断金,所谓跟武器对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断金的表情却比我更加惊讶,道:“断金从事打造工作四十余年,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厉害的武器,它们到底是什么来历?”   “百族大战”一段经历万万年的神魔大战役,曾牺牲数之不尽的生灵,亦出现过好几段浪漫的故事,当然少不了大放异采的神兵利器。   引发百族大战的源头已经无从稽考,从残存的文献记载,由神族和魔族竖立的两大阵营,透过种种激烈的手段,支持大地上各个民族互相杀伐,亦因此输进大量超高度的文明,较为闻名的是一手打碎城门,威力强大惊人的巨魔像。在云云神兵利器之中,有七件为后人津津乐道的特级神器,站在神器界的顶尖上分庭抗礼,分别是“石中剑”、“黑狱刀”、“地狱杖”、“天空镜”、“封神录”、“大地弓”以及“苹果”看着断金将那金锤收进大皮衣内,但凤首弓仍然发出阵阵低沉的共鸣,我不禁问道:“这就是矮人族跟武器沟通的秘术吗?”   断金摸着胡子傲然说:“好眼力,这就是我族秘而不传的技术,从一套装备的共鸣推测它的本质。”   青龙抢线道:“此秘术是我们族人代代相传,除非经过正统拜师,否则不能教授。”   靠,你们不教难道本少爷不会偷学?   断金望向被震裂的墙壁说:“这把弓发出的声音雄壮宏大,我猜想是古代遗留下来的神器异物。”   我走到柜边取出一包小麦粉,将麦粉轻轻洒在龙头、凤首和神秘护腕之间,断金和青龙不晓得我在干什么,但他们都知道我正显示炼金术师的高超技术。普通的麦粉轻飘在三件物品之间,却造成了不普通的效果,麦粉似被某种力量所牵引,并没有散乱地四处飘飞,而是成一直线连结龙头弓、护腕和凤首弓。   断金微一愕然,但很快就生出兴趣,道:“有趣,方法虽然普通,但却十分聪明,轻易试出这三件神器互相联系。”   青龙说:“提督别卖关子了,这三件到底是什么武器?”   “哈哈哈哈哈……说出来你们别吓得尿裤子,根据帝国第一炼金术师的推断,这三件就是传说之中的七大神器,淫魔皇跟九头龙决战时所用的——‘大地神弓’。”   我说着的同时亦观察着他们,青龙并没有太大反应,倒是断金面色剧变,这老鬼知道有关于七大神器的传说。据我从金属性质推测,这个神秘护腕应该就是大地腕,亦即大地弓的最后一个组件。   断金拉起衣袖说:“如果提督大人愿意割爱,我用手臂上的三颗钻石交换。”   刚才没反应的青龙即时面露骇然,他当然清楚这三粒宝石价值连城。大地神弓是一件跟皇者之剑同等级数的神器,当年威利六世认定皇者之剑的价值超过两座城池,而单单龙头弓在拍卖会上也达到九千多金币,现在三大配件齐全,价钱自然是三级跳。   矮人族首席铸匠果然有点斤两,识货!   我微笑说:“小子知道这三颗钻石价值不菲,不过仍未足够买下这套弓件。”   青龙的脸孔由骇然变成扭曲,面色也铁一样的青,其俊俏程度跟当日被丑化之镜照中时没两样。断金的表情仍然平静,但耳边忍不住流出一滴汗,压低声音说:“提督大人不妨再考虑,这套弓件尚没接合,断金出的价格应该蛮合理。”   大地神弓和这三颗稀有宝石已不能用多少金币来计算,而必须以城池作为衡量,老实说,一个人的一生怕没几次机会谈如此大生意,想想也觉得性兴奋。   至于接合的秘密,我觉得只要将垂死的捉住,让他稍微跪玻璃、睡钉床、骑木马,应该可以问出什么来,故耸一耸肩膊道:“大匠不用担心,我会有方法将弓件重新拼合起来。”   断金摇头道:“或许提督大人不知道,即使将大地神弓拼合好,但此弓有别于凡弓,它不能使用普通的箭。”   哎呀,想不到这老家伙对武器的认识有够专业,连大地神弓不能用普通箭枝也知道。正如他所说,相传大地神弓是由神族和魔族联手开发,它有着异乎寻常的威力,而此威力不是普通的羽箭能够负荷,必须使用特制的箭才行。   大地神弓专用的箭名叫“破龙箭”有着特定的长短、重量、硬度和形状,就连箭羽也要选用凤凰毛,在上次来迪矣里出恭时,在一名叫逆风的灰羽翼人处曾看过一枝。   我一拍断金的膊头,说:“这组弓我仍有用处,不过倒有好东西可以卖给你。以亚梵堤之名召唤,给我出来——冰雪球!”   一只毛茸茸像极白色肥老鼠的球状物,在空气中慢慢地漂浮,这所炼金坊的温度亦在这一刻下降,断金望着这怪异的生物,不解问道:“这毛头是什么东西?提督为何觉得断金会有兴趣?”   我微微一笑,将衫袖拉起来,说:“你觉得我们的皮肤有何不同?”   断金望我手臂一眼,沉吟了半分钟后突然浑身剧震,视线再次回到冰雪球上,道:“这个生物可以使室温下降?”   “呵呵呵呵……从大匠的尊容,实在看不出原来挺聪明的。它是我发明的特种史莱姆,能够使室温下降十五至二十度,一天可以召唤四小时,名字叫做冰雪球。”   青龙为怕自己的老爸被骗,悄悄躲在我们的背后偷听,而断金果然生出浓烈兴趣。这冰雪球本身是失败作品,论威力根本无法跟冬之球作比较,可靠是对矮人族而言却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。   要知道矮人以铸造为主要生产职业,他们终日躲在温度高达六、七十度的火炉旁边工作,每天受到高热煎熬,失礼讲句捱到死狗一样,就连皮肤都粗糙到吓死女人。虽然我亦是一名铸造师,但皮肤却比断金滑嫩百倍,原因就是这只降低室温的冰雪球。   老实说,本少爷最吃不得苦,要我在大熔炉旁锔蒸汽真是想也别想,我平常打制武器都是舒服得很的,桌上不但放满了冻果汁,还用冰雪球将温度降低,而且会让百合她们穿比基尼服侍我。   冰雪球不知世事般快乐地飘来飘去,但断金像发现新大陆般,手指指着冰雪球问道:“这……这个东西我买了!”   青龙大吃一惊,道:“爸爸你先冷静,他是帝国出名的奸……啊!”   脚后跟一踢青龙要害,他惨叫一声蹲在地上,我搭着断金肩膊,用最真诚的笑容说:“我是帝国闻名的商人,一向信誉超著,虽然这特种史莱姆大地只有我独家发售,不过价钱绝不会过分。”   断金显然很少出盘林山脉,更不知世途险恶,正宗是满身铜板的老乡,嘿嘿!只见断金不住点头,道:“要是将此生物输入我族,那真是我们铸造师之福。”   “有眼光!既然我们惺惺相惜,大家讲钱也就太没意思,我们以象征式以物易物,你们用宝石跟我交换如何?”   青龙蹲在地上猛摇头,我再以一个虎尾腿伸中他的太阳穴,青龙双眼反白即时倒地,嘴巴还流出白泡,我顺势搭着断金这位大老板转身背向他。断金眼泛泪光,望着远远的窗外景色说:“唉,其实我们铸造师虽然很赚钱,但一天捱多个小时干蒸,其辛酸不足为外人道。但最惨还是皮肤变粗,又常常生皮肤病,根本就泡不到妞……”   “呵呵呵呵……放心吧,我亚梵堤出名专治奇难杂症,虽然正常的病反而医不好。”   “那真是拜托了,要是能改善我们的工作环境,无论多少钱财我们也在所不惜,至于保宝石方面我身上只有这一袋而已,不知道够不够……”   断金从大衣内拿出一个小布袋,袋内赫然是五光十色,闪闪生辉的钻石,最少也有三、四十粒,虽然远不及断金手膊那些变态钻王,但每粒最少也有两分,这里加起来估价值四百金币以上。其实冰雪球本来就没啥用,能卖这个价钱简直赚死!   不过话又说回来,矮人族的武器铸匠真不是普通富贵,出街带的不是金币或银币,而是一粒粒昂贵的钻石,说不定矮人族才是大地最有钱的种族。   我以奔雷手将那袋钻石收起,笑道;“其实真的不很够,不过你我一见如故,大家惜英雄重英雄,我就半卖半送你一只吧。”   (四十粒宝石到手!   “要提督吃亏,断金会惭愧的。”   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断金大师不用惭愧,做生意也不是次次赚钱……哈哈哈哈……能够跟矮人族首席铸匠交易,我觉得是赚了呢,将来等我培育出新货,一定派人送过来。”   所谓“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”十个有钱老粗,九个半都爱面子。断金显然很吃这一套,他两眼神光一闪,叫道:“好!提督大人真够意思!从今天开始亚梵堤大人就是我断金的八拜之交,将来你需要什么武器防具,只管跟敝族亮出我的名号就够。”   说罢断金认真的向我弯腰拜下来,我也立即拜回去。